对她拱拱手:“今日之弟媳,令乾刮目相看。”接着,他又冲着凤静熙道:“二哥愿三弟苦尽甘来。”言罢,也不理太子,一掸衣摆,径自扬长而去。

凤静逸见凤静乾走了,担忧地看了凤静熙一眼,对沈容容施了一礼,目露警告低声道:“好好对三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冲凤静熙低声说了句“三哥,我改日再来看你。”又对太子行了一礼,也跟着出了正厅。

凤静祁脸色十分难看,硬扯出一个笑,对凤静熙二人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好生休养、不必相送之类的话。

凤静熙轻声对沈容容道:“代我送送。”

沈容容闻言,看了凤静熙一眼,见他对自己点点头,冲一直躬身立在一旁伺候的陆翁堂说道:“陪王妃去。”

陆翁堂立刻上前站到沈容容身后。

沈容容将太子等人送出府外,凤静乾与凤静逸直接上了马车,凤静祁站在府门外看着一身素雅的沈容容,神色难辨,半晌还是试探地开口道:“母后一向与表妹亲厚,如今你一去别苑数月,母后在宫里着实想念得紧,听说你回来了本欲立刻召你进宫,只是遇上三弟受伤方才耽搁了,如今三弟大好,母后托我转告表妹,让你有空记得进宫陪她说话解闷。”

沈容容愣了一下,才蓦然想起,凤静熙曾说过,她的母亲,已逝安平候夫人正是当今皇后的嫡亲妹妹,只是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沈容容,本就巴不得躲远点,才不会傻傻往前凑合,只是那是皇后,也不能直接推辞,便含糊道:“如今静熙身上有伤,等他身子好些,我就去给姨母请安。”

她“静熙、静熙”叫得十分顺口,凤静祁听了只觉刺耳,无奈大庭广众之下,他勉强笑了笑,道:“那便改日吧。”

沈容容客气地笑笑,回头同陆翁堂道:“小心伺候殿下上车。”

陆翁堂立刻亲自上前掀起车门帘子。

凤静祁深深看了沈容容一眼,由太监伺候着进了马车。

眼看着三个祖宗的马车走了,沈容容松口气,带着陆翁堂回去。

进了正厅却见凤静熙竟然还在,见她回来,眼中转瞬闪过一抹放松,他眼神变化极快,却还是被沈容容看个正着。

沈容容心里一暖继而有些发紧,她故意板着脸走过去,伸手戳了他一下:“神驴,你好。”

凤静熙本应卧床静养,是因为不放心沈容容之故,硬凭着一股倔强强撑着过来前厅,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被沈容容轻轻一戳,便再也支撑不住,他又半身没有知觉,顿时失了平衡往一旁歪倒,幸而沈容容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沈容容把凤静熙重新扶回去靠着,只觉得手下那具消瘦的身体是冷汗,已将中衣都浸得发潮。她脸色一沉,将凤静熙身上覆的白裘裹紧,对陈林、常德道:“立刻送殿下回房。”

陈林立刻让小太监小心抬了凤静熙的软榻往内院去,沈容容就跟在一旁。进了卧室,只一个稍壮的太监便将凤静熙轻松抱起放回床上。

沈容容在一旁看着,无端一阵心酸。

让常德取了干净的中衣,沈容容亲自替凤静熙换了,见他眉头微蹙,左手将身下的被子抓得死紧,便问道:“哪儿不舒服?”

凤静熙垂着眼睫,低声道:“没事。”

沈容容将换下的衣服递给常德,又吩咐了长平去取一早交代厨房熬的山药鸡蓉粥,在他床边坐下,上下打量了打量,伸手在他左腿某处不轻不重点了一下,凤静熙立刻身子一僵,额角冒出冷汗,他却仍只是蹙着眉头,一声没吭。

沈容容看他逞能,本来是想故意给他一个教训,现在看他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紧,不由自主声音里带了一抹心疼道:“疼成这样,怎么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