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含蓄地提醒道:“王妃,殿下一贯只穿冯绣娘的手艺。”冯绣娘是府里的老人,据说当年是侍奉凤静熙母妃的嬷嬷,凤静熙自幼便只穿她做的衣服。他的母妃便将冯绣娘给了他使唤。后来,凤静熙封王离宫建府,便将她也带了出来,平日里,她只替凤静熙做衣服,并且带带了两个徒弟,也只是怕有一天自己老了,得有人接上手艺替凤静熙做衣。

沈容容漫不经心道:“放心,这不是平日穿的。”

嬛梅听了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上一次沈容容将那一张暴露的游泳衣图样给自己时,似乎也说了这样一句。

嬛梅还要说什么,善菊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聪明地闭嘴了。

王妃与殿下之间的事情,哪有她们做下人插嘴的余地。

沈容容手脚很快,她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用极好极柔软舒服的绸缎做了一条平角短裤一样的游泳裤。

她看着自己的努力成果,十分得意。

只是,凤静熙这一晚却没有回房睡觉,他甚至没有回府吃晚膳。

他只让常德传了口信给沈容容,这几日西北战事吃紧,他同贤王凤静乾要议事。

沈容容没当回事,只让常德将晚膳送去外书房,并要常德好好伺候凤静熙休息。

第二天,凤静熙还是没有回内宅,理由和头一天差不多。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部这样。

直到第七天,沈容容终于琢磨过味儿来,她气势汹汹找到外书房去。

太子与贤王居然都在。

沈容容和他们随意见了个礼,客客气气问候了太子妃和贤王妃,然后贤淑地柔声对凤静熙道:“今日,我等你一起晚膳可好?”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凤静熙。

凤静熙从容道:“好。”

沈容容对他微微一笑,转身就走了。

晚上,凤静熙一进门,沈容容便笑吟吟道:“好久不见。”

凤静熙苦笑。

晚膳是沈容容亲自下厨,色香味俱兼具养生补身,只是凤静熙却有些食不知味。

沈容容看在眼里,心里笑得打跌。

一直到临睡前,凤静熙沐浴之后,推着轮椅出来。

沈容容拿着那条游泳短裤递给他:“你试试看可合身。”

凤静熙垂下眼睛:“不必了。”

沈容容拉住他打算转开的轮椅,扶着他上床,在他身后垫上舒服的迎枕。

她认真对他说:“静熙,你先天不足,腿也不能行走过度,我虽然能帮你做些被动运动,终究不如你自己活动开筋骨更加有益你的健康。”她撩起他的裤管,灵巧的手指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他凹陷弯曲的足踝。她捏得十分小心,只是,骨头上阵阵的刺痛仍旧让凤静熙忍不住皱了皱眉。

沈容容轻轻道:“在我们那个时代,许多腿上有残疾的人都会选择游泳来锻炼身体,因为可以活动筋骨,又可以借助水流特殊的流动性来进行按摩。”

她抬起头,用柔软的目光望着他,轻声道:“我想你好好的,不灾不病,健健康康陪我过一辈子。”

凤静熙沉默,片刻之后,面无表情道:“我穿着中衣下水即可。”

沈容容摇摇头:“中衣虽薄,可下到水里后,会黏在身上,影响活动。你的腿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这样可能会有危险。”

凤静熙沉默了好半天,苦笑道:“我总是说不过你,对不对?”

沈容容笑得甜甜蜜蜜的,给他一个香喷喷、热情情的吻:“你最好了。”

凤静熙翻身压住她:“是么……”

夜已经很浓,红烛香罗帐,是属于情人的。

番外2:

很多年,凤静熙一直保持着游泳的习惯。

即便那一年。

那一年,他们终于久别重逢。

沈容容知道,凤静熙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她同样过得也不好,只是,凤静熙这样的身体,走那样遥远与艰难的路,走到她的身边,虽然他什么也不说,她却知道,是她不好。在爱情这一条路上,所有人都以为她更勇敢,只是,她冲得快、退得也快,他却一直默默的,不论如何辛苦都努力走下去,即便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还在往前走,往她的身边走。

当她终于体会到他的爱情,他却已经性命垂危。早年精心的调养,好不容易养回的那一点本就薄弱的底子也被消耗殆尽。若非他一贯倔强,怕也就……他休养了好久,却还是大不如前。当她终于随他回去皇都,那时候凤静熙的身体已经极度衰弱。沈容容到很老很老的时候,都一直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躺在马车里,她守在他的身边,拉着他枯瘦的手,却没有勇气说一句“你不会有事的。”

也是因为那样痛楚的记忆太过深刻,后来,她再也没办法离开他的身边,他上朝,她送他;他下朝,她接他;他出门,她跟着;他病了,她守着。终其一生,她信守那一日他重伤躺在床上时她的承诺,永不分离。

她已经做好他必须一辈子躺在床上的心理准备,只是,他却凭着自己的力量重新坐了起来、站了起来,从只能靠着到可以坐在轮椅里,到可以站起来,可以重新用拐杖走路。

这一次,他虽然身上没有中蛊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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