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下,一片鲜红。

少年眉眼未动。

漆黑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表情,空荡荡的,刀被他握住手里,寒光四溢,映着少年清瘦的下颌线条,干净利落。

他唇角缓缓扬了起来,“是。”

那一声冷笑,很短,透着深重的戾气。

是的,他就是有病,不正常,从小到大,白念芳已经告诉过他很多遍了。

这些人看他的眼神,混杂着惊恐,厌恶,惧怕的神情,他不陌生,早在很多人眼里见过。

像是看怪物一样,需要被隔离,被异常对待的怪物。

肩背后,眼角处,那些陈年伤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像被火灼过一般。

太阳穴一突一突疼着,尖锐又突兀,那些纷乱的记忆,一下,都作乱般涌上,潮水一样凶猛。

苏繁重重咳了几声,居然笑出声来,“安漾知道你这样子?你配叫我们离她远一点?他妈的,最该离她远一点的,难道不是你这种人?”

额上狠狠一痛,他视线一片发昏,少年漆黑暴戾的眼神近在眼前。

安漾发言时,林宴坐在安漾的座位上。

学生代表发言被放置在了挺靠前的时间。

安漾很快发完言。

胡启波上台,强调了一遍升学问题,把在湳附现在的名次可以冲刺的大学大概说了说,林宴自己就是湳附毕业的,对这些早就轻车熟路了,班主任胡启波说完,轮到各科老师发言时,林宴想了想,还是起身,跟着胡启波一起出了门。

“你是原燃家长?”胡启波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

林宴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些年,经常跟着安文远在外跑,参加各种学术会议,此刻穿着衬衫长裤,戴着眼镜,温润斯文,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都市精英的感觉,此时也是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我是代他家……”

“这孩子有点难管,劳老师费心……”

这句话没说出口。

胡启波已经热情洋溢的领着他了进办公室,“原燃同学很优秀啊。”

林宴???

“哈?”

很优秀?

“上次安老师来过我们这里一次,他是你们家亲戚吧。”胡启波示意他坐,“原燃很聪明,平时上课也规矩,不影响同学,不吵不闹。”

他想得挺开的,他上的物理课,反正现在学的内容原燃都会,会的话睡个觉休息一下也行,总比咋咋呼呼吵闹好多了。

他想到了什么,轻轻咳了声,“就是,有点偏科,语文成绩要还能上来点,还有很大进步余地。”

至少每次及个格,他那两位数的,大部分时间5,6打头,偶尔冲个7的语文成绩,在他排名附近那一片儿,鸡立鹤群,语文老太每次看到这里就翻白眼,翻得活像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了。

林宴听得很懵逼,出于习惯的,忙点头。

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给原燃补习时,他写的那些试卷,是理科的,没见过原燃的语文和英语试卷。

林宴调整了下位置,继续肃容,认真听取胡启波建议。

“还有就是,原燃同学,性格有点太内向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嘛,就应该多说点话,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林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双腿并拢坐好,拿笔认真记着,边写边不住点头。

胡启波滔滔不绝,“平时要多参加班上活动。”

“没事的时候,多和别人沟通合作,也不要太害羞疏远女生了,都要当成同学正常相处。”

下台后,安漾松了口气,把发言稿放回书包,正准备去楼下奶茶店坐坐,等等宴哥一起回去。

负责招待的李恩念拉了她,一头汗,不由分数给她塞了五十块,和她商量着,“漾漾,能不能帮我下去买点东西上来?饮料,水果都行,我们估计少了,现在不够用。”

好几个人问过她要水了,还有说得口干的老师,招待人数本来不够,她根本忙不过来。

安漾闲着也是闲着,想着直接应下了,拎着一兜子水果和饮料往教学楼方向走着。

路过喷水池和小树林时,她抬了抬眼,忽然看到有条黑影从树林里冲了出来。

没穿湳大校服,背心短裤,露着个显眼的大花臂。

安漾脸一下白了。

她记得那张脸。

她想起两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安文远上晚班,拜托一个同事阿姨过来接她回家,安漾和她错过了,于是提前一人上了公交车,自己回家,下车时,她在路上,远远听到哭声。

是个应该还在上小学的小男孩,身下淌着一滩血,已经不省人事了,被一堆恶霸少年围着,还有人在笑,用脚尖踹他,“这狗是不是死了?”语气嚣张又尖利。

安漾当时就觉得,这堆人就活该都进监狱。

“原燃?”路灯闪了一闪,看清那树林后跟着出来的人。

那个熟悉的身影。

安漾眼睛睁得溜圆,那袋饮料应声而落。

少年面无表情站着,白皙的面颊沾着一丝血渍,他站在树林里,暗处,一张清俊的面孔,半明半暗,眸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暴戾,安漾余光看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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