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这话,外间门扉忽然被人叩响。
响了两声,门被人推开,露出一个面容秀美的宫娥:“奴婢给时姑娘请安。”
晴柔在时音辞身后低声道:“姑娘,那是金姑姑手下的女史,燕雀姐姐。”
“原来是燕雀姑娘,”时音辞应了一声,垂了下眸子,微微颔首,“不知燕雀姑娘前来我这处是有何贵干?”
“时姑娘唤奴婢燕雀便好,尊卑有别,时姑娘这样说折煞奴婢了。”顿了顿,燕雀继续道,“金姑姑差奴婢来看看时姑娘好些没,若是无碍,想请时姑娘一见。”
金尚仪不知时音辞脚上有伤,只误以为她是昨日“承宠”才行动迟缓,便以为她休息半日便好了。
“既然是金姑姑有事,我自当去的,燕雀姑娘且稍等片刻,待我换身衣裳随你过去。”
“姑娘……”晴柔看着她,低声唤。
时音辞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金尚仪毕竟是尚仪局里头的老大,她的面子不能驳。
“是。”燕雀应了一声,又道:“姑娘可不敢这般唤奴婢,让金姑姑看到,该是说奴婢没规矩了。”
换了衣裳,时音辞与燕雀往金尚仪在尚仪局的居所去。
离的不算太远,一进室内便能感受到炭火的暖气,让刚从外间进去的时音辞打了个寒战。
“金姑姑只见时姑娘,晴柔和我去旁边吧,有茶水点心。”燕雀招呼着一旁的晴柔。
晴柔看向时音辞。
时音辞点头:“去吧。”
说完往里走,绕过屏风便看到了坐在桌案后的金尚仪。
时音辞微微一笑,曲膝福身:“金尚仪。”
“时姑娘来了,”金尚仪笑着从椅子上起身,亲切拉着人过来,“快坐吧。”
时音辞推脱了一番,这才坐下,主动问:“姑姑今日寻我回来,不知何事?”
“倒真有一事,不急,时姑娘坐下喝茶,我慢慢与你说。”
时音辞低头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
“有一件事,姑娘心底应该有数,”金尚仪看着她:“姑娘来此原就是给陛下做选侍的,至于先入了尚仪局,是因为怕姑娘不懂礼仪,冲撞了陛下……”
顿了顿,金尚仪又道,“不过我瞧姑娘这一身礼数十分到位,倒是不用从头教什么。你银姑姑是教礼仪宫规的,让她指导你一些,便可尽快上任了。”
“选侍……”时音辞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
这选侍不是普通的宫女,它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皇帝的帐内人,但没有名分,只是宫女里头地位最高的。
若是一直没有转正,过了二十五岁还可出宫。
时音辞在心里默默算着,她今年十八岁,离二十五岁还有七年,说不定还能回家。
金尚仪见她发呆,以为她怕了,便安抚道:“便是贴身伺候陛下,端茶倒水罢了,陛下脾性好,姑娘乖巧懂事些,便不会出差错。”
“我听姑姑的安排。”时音辞微微垂眸,道。
“好。”听时音辞如此说,金尚仪脸上笑便更浓了,“那我也不多留你了,让燕雀那丫头领你去银尚仪那处。”
“好。”时音辞应声,便退出了屋子,随着燕雀往银尚仪那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