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是不能杀的。
不仅没杀,肖不欺还将人放了,放之前,把时绣绣的所作所为先给池颜讲了一遍,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瞧着池颜溜进了时绣绣住的未央宫。
时绣绣做下了亏心事,一夜都未能安眠,翻来覆去捱到天亮时才合眼,不料刚睡着,就被人给捆了。
池颜将人堵住嘴捆的结结实实,才拉了把椅子往哪儿一坐,看着地上扭成一团的人,“别费劲了,反正你也解不开。”
“唔唔唔唔。”时绣绣瞪着一双眼睛。
池颜起身抽出别在靴中的匕首,屈膝蹲在时绣绣面前,用刀背拍了拍她的脸:“听说,你要划时音辞的脸?”
“唔唔。”时绣绣被堵住嘴说不出话来,池颜也不打算听她诡辩。
“不过我们宝贝阿辞就是天生丽质,即便是毁了容也比你好看千倍万倍,”池颜说着,忍不住拿匕首在时绣绣脸上比划起来,“不如我来帮你修修容,你看可好?”
感受着刀背的锋芒,时绣绣止不住开始哆嗦起来。
“别怕,”池颜拍了拍她的肩膀,“专心点,我要动手了。”
话罢,池颜手起刀落,时绣绣反应过来,手臂赫然多了一道口子。
“唔!”痛意这才上头,时绣绣瘫软在地,一时只剩了喘气的力气。
池颜好心拔下了她口中塞的布条让她喘气,“你应该庆幸,我不喜欢划人脸。”
时绣绣活动着麻木的舌头,含糊出声,“池颜!我,我和你……无冤无仇……”
“忘了说,我这一刀是还你伤音音的。所以这叫做一报还一报。”池颜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也不赚你的,不过我刀太快,肯定没有你刺阿辞的痛。”她说着,手指滑下时忽的重重握了一下她手臂上的伤口。
“呜,痛!!”痛的钻心刺骨,时绣绣顿时疼出了一头冷汗,面色也白下来。
“痛才长记性,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池颜道。
太可怕了,她太可怕了。
时绣绣手脚并用,费力的挪动着身子想要远离池颜。
看着池颜靠近,她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我没有想要杀她的……我只是怨她抢了我的,我没,没错,你不能杀我,时音辞不会让你杀我的,她,她会救我的……”
池颜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不杀你,脏了我的手。”
时绣绣忽然尖叫起来:“我要见时音辞,我要见时音辞!”
“你又要以死逼她?”池颜怒了,“你害她至苦,凭什么还要她救你?”
时绣绣粗喘着气,恨恨的看过去:“明明,明明我才是时家正统出身,为什么你们都偏向她?!”
时绣绣已经做好了池颜骂她心思歹毒的准备,不料池颜只道:“旁人我不知道,但不好意思,我颜控。”
时绣绣一愣,随即气的发抖。
再没有什么答案比这个更让她崩溃的了。
“事到如今,你仍觉得谁都对不起你?是,你受苦了你憋屈,可当初北溯兵临城下时,被押送北溯的是她时音辞,你想要这福气,你怎么不站出来啊?偏偏瞧着事态平息了这才跳出来认亲,如今见着好了又巴巴贴上来闹,合着全天下好都得让你一个人落着阿?”
“识相点,你还是回你的时府当小姐,莫在这儿两边讨嫌了。”
“还有,事是你那养母一人做下的,你有气冲那兰之撒去,别像条疯狗一样出来乱咬人。”
池颜说完也不含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杯子一摔,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