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幽想到这男子方才对付神医莫问的手段,便知道他不是好惹的。而且似乎有些小肚鸡肠。自己的叔叔尚且如此,对她,恐怕过犹不及。
方才自己看他冷清淡漠,不知生出了什么怪异的心思,竟然故意撩了他一下,趁机吃了一把冷豆腐。
他待会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真的很难说。
只见那眼睛的主人微微垂眸,英挺的眉若有似无的皱了一下,纤长的眼睫犹如一把刷子,轻轻抖动,有阳光透过在她的脸上投下剪影:“叔父教导你的那句话你只要时刻记着便好。”
师父方才说的话?
宁可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人;宁可得罪天下所有的女人,也莫要得罪君天渊。
话音言犹在耳,可是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就在云九幽眉头紧锁的时候,后面的月影和莫问已经看不见了。而君天渊直接将云九幽改变了姿势,将她抗在了自己的肩头,犹如扛着一只粗布麻袋。
她原本就肋骨折断,无非是用板子固定着。这般一抗,她疼的额上汗水淋漓,龇牙咧嘴,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再次魂归大地:“君天渊,你……”
原来他要亲自抱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报仇的!
一句话还未所完,云九幽就直接晕了过去。
来不及说的那句话,她心里却清楚明白。
君天渊这小肚鸡肠的男人,今天他们二人之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今日之后,她若是还能醒过来,也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不甚自在。
君天渊侧脸看向肩上的女子,那女子安静的昏睡过去。
此刻,她白皙尖瘦的脸正贴着他的后背,静谧沉寂,没有了醒着时候的邪魅与张扬。长长的眼睫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颤动,似乎有些不安,脸颊上有红色的血与透明的汗珠,彰显方才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身受重伤。
他思忖片刻,又将她从新抱在了怀里。她太瘦了,瘦的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就好像现在自己怀里抱着的,不过是只猫。
不知道是否是怀里的人儿感受到了一丝舒服与安稳,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弧度。
“满脸血污,难看至极。”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难看至极的女人,为何让他觉得有些暖?
夜深沉,墨色浸染,毫无光亮。
百花从中,是一个篱笆院子,院子里搭建了几个简陋的木屋。
其中最大的一间有微微光亮,依稀可以透过镂空的窗户看见房内两个人影。
房内不是其他人,真是君天渊和神医莫问——君有生。此刻君天渊端坐在木塌之上,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外衫的系带。那黑色的衣裳直接滑落,仿佛那不是一个人的身体,而是一块晶莹润泽的白玉。
“啧啧啧,你这毒中的很深啊,已经很久了吧。”莫问直砸吧嘴,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君天渊胸前:“你此番来找我,也是为了这个?”
他还以为他这个侄子是要将他捉回去定罪,现下看来,并不是。
他十几年前因为君家发生的一场变故离开了君家,将自己一身的责任数丢在了那里,过上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对于这个优秀的侄子,他是敬,是怕,更多的是愧疚。
“恩。”
君天渊浅浅回应,坐的端正,衣服脱落因此优美的上身曲线一展无余。那肌肤自是没的说,身姿亦是完美,多一分雍重,少一分清减。只是这原本应该极其完美的身体,却明显有一处不和谐的地方。
他的右胸前有一块紫色的痕迹,平与皮肤,更像是一个诡异的纹身。
那痕迹中间是一个圆形,旁边却生出许多枝丫,犹如一只蜘蛛正挥舞着自己的长腿,张牙舞爪。最长的一出已经抵达右肩,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向上攀移。
莫问脸色存疑:“以你今日的修为,谁人能够近得你的身,对你下毒?”
君天渊仿若根本没有听见这话,根本没有打算回答。
莫问见他不说,也不多问:“这毒名为嗜心毒,它是由十六种毒虫和十六种毒草混合炼制而成的毒。中毒之后,先是在胸口心脏之处出现一个小小的紫色斑点,之后慢慢长大,长出触手。一旦这触手爬满整个身体,便是亡命之时,死状甚惨,甚惨啊……”
甚惨两个字虽然笼统,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
他不小描述,否则在描述的时候就会不停的脑补自家侄子被那毒气侵袭,身上满是黑线,黑线之中灵气乍泄,穿出一个个孔洞的样子。
“今日若是你早点来,这毒点扩大,尚未长出触角,我尚且还有一丝把握。现如今,它蔓延分支,还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了……”
莫问一直都在笑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焦急的神色,想要用手去丈量那枝丫的长度,却被君天渊瞪了一眼,只能悻悻的收回。
“我是大夫,还是你叔父,摸你一下怎么了!我知你不喜欢旁人摸你,但今日你竟然生出怜香惜玉之心,抱了我的新徒儿。她满身是血你都不嫌弃,叔父还以为你转了性了,却不想还是这般无趣又拘谨。”
君天渊连眸子都没抬,只是起身将自己的衣裳穿好,没有接他上一个话题:“既然如此便罢了,以我的修为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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