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的那颗老杏树刚刚嫩了叶子,还没有开花的迹象,吴珠儿却给起了个花名,名杏花院。

打扫了一天的杏花院,勉强能住人。金护卫又不知道从哪儿里找来了干净的真丝被褥,但是青蓝还是觉得不太满意,这里和以前的落雨阁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看着已经熟睡的大小姐,青蓝把一肚子的话,都咽了回去。

落雨阁被打劫的事,还是别让大小姐知道了,知道了也只会让大小姐更伤心罢了。

于是,青蓝打算找金护卫想想办法,那些可都是大小姐的未来的嫁妆,谁也不能动。

月上柳梢,青蓝对着破旧的院子叹口气,看着坐在院子了擦刀的金护卫,虽然有点胆怯,还是决定和他好好的谈谈。

“金护卫,老爷留给大小姐的嫁妆都没了,肯定是吴家的那些人做的,怎么办啊?”青蓝把自己的声音放的很轻,这个老院子人太少了,所以显得格外的安静。

金子渊手下的动作没停,扭转了刀背,被擦的锃亮的宝刀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你安心的照顾好大小姐便是,她的东西谁也动不了。”

有了金护卫这句话,青蓝安心了不少。

青蓝本来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看着那把寒光四溢的宝刀,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拢了拢外面的褂子,只觉得今年的春寒太长了些。

次日,太阳还没露面,吴珠儿就起了床,并把本来就睡的不安稳的吴宝儿也叫了起来。

该走的总归要离开,她现在占着吴珠儿的身体,理应好好的送吴庸一程。

姐弟俩换上了一身孝衣,简单的垫了垫肚子,哪怕就是吃不下去,也硬吃了两口,吴珠儿有一种感觉,今天肯定不会很顺利。

等到吴珠儿带着吴宝儿跪在灵堂前时,太阳得余晖才刚刚露出地平线。

灵堂里安静的很,哭灵和守灵的下人就那么可怜的三两个。如今吴府的人似乎连面子上的事,都不太在意了。

吴珠儿上了一炷香,这是替金珠儿上的,然后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是为这具身体,身为女儿的吴珠儿磕的。

虽然看不见面前空荡荡的棺材和牌位,吴珠儿依旧能够感受到这里死气沉沉的寂寥。

“爹爹,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宝儿,让他平安长大,以后成为他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吴珠儿话落,又磕了三个头,心中默念。

我定会查清你的死因,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如果你在天有灵,保佑我尽快找到昌儿的下落。

吴宝儿跪在姐姐的身旁,早已经泣不成声,他的爹爹真的死了,他再也没有爹爹了,以后只剩下大姐姐一个亲人了。

“爹爹,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大姐姐的。”

等姐弟俩烧完了纸钱,吴家的人才匆匆而来,时辰掐的刚刚好,人一到齐,便到了起灵的时辰。

吴宝儿身为吴庸的嫡子,自然捧着牌位走在最前面,吴珠儿紧跟其后,青蓝搀扶在她的身旁。

一路敲敲打打,哀乐哭声一片,白色的纸钱像雪片一样飘了一路。吴府是金朝城中的大户,长安驻军大统领的死,早就是金朝城中最热门的话题,可是死讯已经传出来小半个月了,却一直都没有下葬,不少人都开始观望起来。

今日吴府正门大开,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瞧着。

有头有脸的人家,又是沾点亲带点故的世交,都在下葬的沿途上挂上了明灯,以是哀悼。

吴家的祖坟在今朝城外的一处山庄,那山庄本是一个小村子,吴家的根就在那里,后来吴家发了家,才建成了庄子,祖庙也建在庄子里。

所以这送葬的一路比较远,估计在晚上的时候还要在庄子上住上一宿,第二日才能真正的让吴庸入土为安。

面前是一片黑暗,耳边是阵阵的哭声和哀乐,脚下地面上凹凸不瓶的青砖都不是吴珠儿此时心焦的原因。

吴珠儿听着身旁青蓝轻轻的抽泣声,轻声的问道:“子渊在哪儿?”

“在送葬队的后面。”

青蓝同样小声的回道,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小姐的不安,她也跟着不安起来。

“大小姐,用不用把金护卫叫过来。”

吴珠儿摇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臭鸡蛋直接丢在了吴珠儿的麻衣上,腥臭的黄色液体流了下来。

“真是报应!像你这样的恶毒的女子,就不应该活在世上。”一个急促悲愤的咒骂声,突然打破了清冷哀伤的气氛。

还没等吴家人反应过来,一个个臭鸡蛋,烂菜叶,从四面八方向吴珠儿丢了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青蓝,当下就挡在了大小姐的身前,但是她小小的身板又能挡住多少。

送葬的队伍被迫停了下来,哀乐也停止的吹奏。

被所有的目光注视的吴珠儿反而平静了心绪,一股浓浓的杀气,正离她越来越近。

“来人,快来人……”青蓝大叫着,看着大小姐已经狼狈的身影,气的眼泪不停,可是吴家的人就像是无关者一般,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的。

捧着牌位的吴宝儿也站在了大姐姐的身前,但是小小的他,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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