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混乱的记忆。
在吴至的脑海中。
不断地波动,不断地涌现……
让他完全不明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为什么。
那些记忆的主人,全都是“吴至?”也就是……自己?
为什么,这些记忆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脑袋里?
头脑的最后一丝清明告诉他。
这,应该是那个仙界吴至给自己的令牌,起到的作用!
……
吴至来了兴趣,定睛细细察看一番。
手指微微掐动,嘴唇微微开合,念念有词。
所谓“卧龙横林之相”,乃是龙脉的一种。
常言龙脉,其实并不是多么高深莫测的学问,龙脉大多形容的是山体走势,藏风聚气。
走势怪奇者,便为龙。
世上龙脉千百条,真正值得风水师争相追捧的,不过寥寥。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龙脉亦有不同之处。
并非只有帝王之龙为龙。
回、降、生、飞、卧、隐、腾、出洋、领群,此为九龙势。
此外又衍生出无数细杂分支,不再赘叙。
卧龙横林,便是卧龙势衍生之相,意味此地卧有大龙。
龙气聚集,形势盘踞,坐卧千里,俯仰大瞰。
吴至脸色凝重,在整条龙脉之上扫视着,默默盘算、查验,随即惊呼一声。
“龙脉朝天,口衔六合,吞吐千里,地载万岁……这……这竟是,千年之帝龙局?”所谓龙局,与龙脉之间虽一字之差,却谬之千里。
龙局,指的是墓前之局。
意味龙脉之上有大墓,墓前有风水局。
帝龙局,顾名思义,乃是帝王墓前之局。
千年帝王大墓……?
吴至倒抽一口冷气,有点不敢置信,嘴唇颤抖,脸色僵硬。
不仅是大墓,而且是大的难以想象的墓……
“可惜没有罗经盘,不然的话,我可以推出具体位置。”吴至直嘬牙花子,有些可惜。
他原地盘坐,拿起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他要将眼前的处境都写出来,以便于他理清头绪,确定接下来要干什么。
原主没给他留任何记忆,他只能通过现有的一些线索进行分析。
他身上穿着一件千疮百孔的道袍,说明原主是一个小道士。
那具首身相离的尸体,据黑皮书的显示,是衙门口的铁衣捕快。
灵光一动,吴至想到了黑皮书中保存着的海捕文书和铁捕令,一个念头取了出来。
翻开海捕文书,看着上面绘影图形的面孔,吴至心里“咯噔”一声,头皮发麻……
海捕文书上,画着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庞,正是自己的。
【吴至,梧州御沧郡镇海山脉人士,妖道,以妖术灭荒坪村一村,合计三十八户老小一百零五口,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御沧郡赏银四百两通缉】
【齐·安治帝,叁拾贰年,春叁月,廿伍】
【鸿天府印】
妖道?
常指妖魔邪祟。
也是对道门中人的一种蔑称,指道门中穷凶极恶之徒……
连老带小杀了一百零五口人?
吴至蒙了,不会吧?自己穿越到了一个恶人的身上?手上血债累累?
不对啊,看样貌,这具身体顶多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怎么可能有那个能力灭杀一整个村子?
吴至眉头紧皱,可若原主清清白白,又岂会和一位铁衣捕快死在一起?
他得出了一个顺理成章的结论:原主用不明手段灭杀一村的百姓,朝廷发下海捕文书,铁衣捕快前来缉拿,原主拒不服从,与铁衣捕快混战,最终和铁衣捕快同归于尽。
乍一看逻辑自洽,但其中还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
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去了解真相。
不能莫名其妙的被安上一个罪大恶极的罪名……
他想到猩红的水流,顺着水流找到上游,也许能找到被染红的根源,或许有意外发现。
压抑住心中蠢蠢欲动的贪心。
他暂时将大墓的事情,抛到脑后。
没有趁手工具,也搞不清楚状况,不宜贸然出手。
吴至心思沉重的朝山下走去,这一次,他就不像方才没头苍蝇一般跑上山,而是认真的观察起四处的情况。
山间有好几条人踩出来的小道,说明附近有人迹,不是荒山野林,暂无生命危险。
嗷嗷嗷~~
山间有不知名野兽的嚎叫,忽远忽近,吴至保持着警惕,刻意远离野兽,一路向下。
空旷的林子中,阵阵阴风吹过,怪渗人的。
吴至始终提心吊胆,谨慎地四处张望。
不远处,一道树荫下的铁影让吴至下意识瞳孔一缩,忙不迭的凑了过去。
又是一具首身相离的尸身,身披铁衣,尸身冰冷多时。
他强忍住喉间的呕吐感,伸出右手,没等他试图调动黑点中的黑皮书,一股电流般的力量便脱手而出,涌入到尸身之中。
尸身微微痉挛,旋即黑点化为人脸虚像,狰狞扭曲的脸庞张开黑黢黢的血盆大口,一颗湛清碧蓝的丹药自其中滚落而出,吴至眼明手快伸手接过。
药香扑鼻。
他将丹药拿到眼前细看,湛蓝色的弹丸上有淡淡的金色波浪纹参差其上。
这就是……绘海丹?
铁衣捕快的实力是绘海前期。
吴至心里嘀咕,这颗丹药应是辅助绘海期的修士进行修行的?
娘的……啥都不知道,只能靠自己盲猜,太难受了!
他将绘海丹贴身放好,咬咬牙,捏着鼻子蹲下身,在尸体身上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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