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皇城皇家后山猎场酉初

五只梅花鹿在树林中逃窜飞奔,其身后跟着三队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在高呼追逐。

此时的皇城后山已被茫茫的大雪所覆盖,光秃干枯的树木,已经无法为梅花鹿遮掩保护了,它们那一身土黄色带着白斑点的皮毛,在白色的冰雪中十分显眼,踪迹完暴露在骑马者的视线中。

那三队人马各自有领头者,而且都是年轻的少年,从左到右,分别穿着青、黄、红三种披风,个个皆狐裘与软甲着身,头戴玉冠,腰戴装饰各色宝石的佩剑,手挽长弓,英姿飒爽,身后都各自跟着六个披着铠甲、顶着铁盔的随行者。

那黄袍少年瞄到机会,快速从马侧挂着的箭筒里拈出一支箭,瞅准离自己最近的那只成年鹿,拉满弓弦,大喝一声:“着!”羽箭脱弓飞射而去,正中鹿头,那只成年鹿凄惨哀鸣,倒在地上,其余的梅花鹿见同伴被杀,更是惊得四散逃开,尚未有所捕获的红、青两队人也各自朝不同方向围猎过去。

而黄袍少年已得猎物,也就不再继续追逐,其身后的随从大声喝彩:“太子好箭法!”

黄袍少年闻言只是笑而不语,他身长八尺,年纪大概二十三、四岁,身姿健硕,剑眉星眸,面如白玉,笑如暖阳,此人正是东宫太子宋禹。

一名年纪大约五十岁、上唇蓄有胡须的随行者,喘着粗气、满脸带笑的纵马上前道:“太子殿下,年少英武,又兼儒学精湛,将来定是一位治世贤君。老臣定当竭尽所能辅佐殿下。”

太子摆手道:“哎,父皇勤勉为政,受万民景仰,本宫现在还要多学习。对了,蒋大人,这次让你一个文人穿这些铁甲钢盔的,真是为难你了。”

司农寺卿蒋弼叉手道:“不为难,能陪着太子殿下围猎是臣的荣幸,正好老臣也试一下披坚执锐的感觉。”

二人正说话间,青袍少年一队的人已捕鹿而归,策马而来,大喊道:“皇兄,你瞧我射的这头鹿,不比你的小吧。”

那少年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还是很稚嫩,不过气势倒是高昂,他正是皇帝的第十一子,怀王宋琦。

太子笑道:“那是那是,十一弟勇力无匹,有大将之风,以后你要是去了北疆,戎狄蛮子定会望风而逃。”

怀王听见太子夸奖高兴大笑起来:“那当然!可惜我多次请求父皇,想让他调我去镇守边境,可他总嫌我年纪小。我又不是寻常人家,我是可皇子,岂是那些普通百姓可比?年轻又如何?照样可以马上定乾坤。自古英雄出少年,只是鲲鹏展翅无出路呐。”怀王说到后面的时候,像一个小大人一样摇头晃脑、唉声叹气,故意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太子都被他给逗乐了:“行了,十一弟,父皇也没说错,你现在还不适合去边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心疼还不是父皇和我这个做兄长的。你放心,等你到了二十岁寿辰,受了弱冠之礼,我亲自跟父皇说,让你去前线锻炼如何?”

怀王喜道:“真的?皇兄可不是在诓我?”

太子笑道:“我可是太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怀王伸出手道:“那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太子说罢,和怀王连击三掌为誓。

就在此时,红袍少年的一队人马才赶回来,不过他们却没有带任何猎物回来。

“五哥!你怎么回事?一头鹿都没猎到?”怀王朝你红袍少年高声问道。

红袍少年道:“见笑了十一弟,我追赶的那几头鹿还太小,我见它们可怜,于心不忍,因此才没有痛下杀手。”

这红袍少年身长七尺,五官精致,面容白皙,很是清秀,约摸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此人乃皇帝的第五子,宁王宋铣。

太子笑道:“五弟菩萨心肠,愚兄让你一起围猎有点强人所难了。”

宁王微笑道:“那倒没有,骑骑马,既能暖身子,又可以活动活动筋骨还是好的。”

这时,一名随从打扮的人策马而来,而后下马朝太子叉手跪道:“禀太子殿下,扈深求见。”

太子闻言,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宁王知道是“他们”的“内务”,便对太子叉手道:“皇兄,小弟府上还有其他事要忙,就先告辞了。”

太子点头道:“五弟请便。”

宁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骑马带人离开了。

太子回头对怀王道:“十一弟,你也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

怀王有些不情愿:“皇兄,有什么事我不能听,我跟你可是一伙······”

“伙”字还没说完,太子的脸色立刻变得严厉起来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跟父皇说情了。”

怀王见太子真的生气了,吓得脖子一缩,只好乖乖的道:“好吧皇兄,我马上走,你可要快点来,母后亲手做了红枣糕叫我们早点回去。”说罢,率领自己的一队人马朝后山外奔去了。

太子目送怀王离开,马上转身对那随从道:“带他到前面的松树林见我。”

“喏。”

东都东市靖康坊提卫府酉中

“你派个弟兄,深夜送这封密信至相府,”萧崇光将一张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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