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然出现的人竟然是任怨。

手中钩子一扯,拔身就走。

天下第七惨嘶一声,独目怪眼一翻,死鱼般的瞪了出来,便给任怨的钩尖勾着肠子扯着走,一路走,肠子一路掉出来,要不跟着跑,肠子则要马上拉断了......

他腹腔都似已流控空,这等惨重伤势下,根本就没办法运气,没办法出手。

只得踉踉跄跄的托着,兜着,跌跌撞撞的跟着任怨往前跑。

任怨走得不快,还笑得分外欢畅,故意跑几步顿一顿、挫一挫,左一转,右一绕。

屋脊上坐在倚云座上的无情与紧随赶至的‘金剑童子’林邀得,‘银剑童子’何梵已是看得愣住。

方才施放暗器重创了天下第七,让他再无力脱逃的正是无情。

虽将天下第七视为仇敌,但见他如此惨状,无情也看不下去了,沉声叱道,“任怨,你要杀就杀了他罢,何必如此折磨于他?”

林邀得跟何梵已不禁干呕了起来。

天下第七曾几何时,是那么的嚣张跋扈,目无余子,杀人如草芥,在武林中也是为无数人所惧怕,如今却像一只上了钩的可怜鱼儿,给人勾着肚肠满巷跑,捞都捞不起来,塞也塞不回去。

他已是必死无疑,却又偏偏还死不去。

任怨怎能残忍到如此惨绝人寰的境地。

很是突兀的,夜幕似如烟气般飘荡分开,若不是有月光照耀,几乎都要让人吓一跳。

猛不丁就出现了个人。

一个通体黑袍,看着鬼气森森,分外邪异的人。

偏一头银发在月光下又是那么的鲜明闪亮,双瞳亦是醒目,赤红如鬼火。

令人不由自主的将关注的重点放到了他如两点火焰的眼瞳上,反忽略了他英武俊秀的脸庞。

是风亦飞追赶上来了,看见这一幕,也不禁一愕。

虽然在风亦飞的视角里,只能看着任怨拖着一坨血红的马赛克,但也猜得到是何等情境。

当即发话,“任怨,住手!”

任怨可以不理会无情,却不能不理会风亦飞。

在风亦飞面前,他还真不敢明目张胆的放肆。

当即止步,松开了钩子,回身堆起他那招牌似的腼腆笑容,“侯爷,你可怜他,那是同情错人了,死在他手下,比这还更凄惨的可多了去了。”

天下第七已瘫伏在了地上,干涩嘶哑的呻吟,“.......痛煞我也......你们.......让我死吧.......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

风亦飞不禁心生疑惑,天下第七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得跟蟑螂一样,这样居然还没死,忍辱神功这么奇妙的吗?

是了,无梦女被打得额骨凹陷,都还能苟延残喘,留得一息性命,看来,忍辱神功确有其玄奥。

无情乘着倚云座当空飘落,手中扣上了枚飞镖,忽地发问,“孙青霞牵涉的许多残杀女子的案件,是不是你假借他的名义所为,栽赃诬陷?”

天下第七吃力的答道,“......冒充......他的......多我一个......不多......亦不.......是......我......杀......杀了......我!......”

无情见他落得如此凄惨的田地,已是于心不忍,正要出手,就被风亦飞发话拦阻,“等等,我还有事情问他。”

听得这话,无情登时收回了暗器。

风亦飞一直有件事情埋藏在心,疑惑未解,立马问道,“之前,在破板门,雷纯师姐跟温柔差点被人侮辱,那个人是不是你?”

当初,曾有怀疑,但又觉得天下第七的武功没那么高,可他身上古怪多,难保有短时间内功力暴涨的法门。

天下第七脸容已完因痛苦而扭曲,但他居然还挤出了一个笑,笑得极为诡怖难看,“你本来......不需......问这问题......不是我......要是我......我先搞的......一定......一定是......温柔——”

风亦飞为之一愕,温柔那洗衣板那么吃香?明显雷纯要比她漂亮,身材也比她好那。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倒是对头,天下第七居然肯如实招供。

“你没有骗我?”

天下第七惨笑道,“等死的人......是不用说谎的......要骗人的人......是还活着的......人.......”

他似是回光返照般,惨白如纸的脸上升起了像喝醉酒一般的酡红,说话也流利了些,“你身边的人......就是向着你的么.......呵呵......呃......咳咳......”

似是意有所指,却说到半截,就咳出了血来。

风亦飞不禁皱眉,“你什么意思?”

任怨笑了起来,“侯爷,这腌臜货是故意想恶心你呢,侯爷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忠心耿耿。”

天下第七咳了几下,死死的瞪着风亦飞道,“你终有一日......会如我这般.....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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