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男子用毡帽遮住半张脸,露出轮廓分明的下巴,青浅的胡茬。

发出轻微的鼾声,已然沉沉睡去。

这种坦荡和毫不设防,也让素辛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她大体了解一番周围环境后,略略放松,轻轻地将身体靠在椅背上。

素辛并没忘记先前跟母亲的两小时之约,连忙拨通辛妈的电话,报了平安。整个人才真正踏实下来。

今天找了一天工作,中午只吃了两个馒头,顺便在人家店里要了一碗面汤,早就饿惨了。

素辛以极轻的动作打开塑料带,就着矿泉水细细地吃着饼干,眼睛时不时朝门口方向瞄两眼。

她不敢喝太多水,这种监视的任务,即便她以前从没有尝试过,但是看的电影电视也不少。

知道监视者往往需要在一个地方安静地呆很久,水喝多了徒增麻烦。

素辛从晚上九点一直守到第二天凌晨两点。

整整五个小时,素辛也有些熬不住了,脑袋晕沉沉的,眼皮如有千斤重。

想着这是自己第一次工作,而且还是监视那个渣男,仍旧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

突然,后颈拂过一丝冷风,是那种冰入骨髓的寒意,就像曾经感受到的寒意一样…让她一个激灵,身体本能地瑟缩一下,本能的环抱住手臂,把身上的衬衣紧了紧。

下意识抬眼看向小区门口。

此时正是子夜时分,旁边的冷淡杯早已收场。

放眼处一片寂静,路灯看上去显得格外孤清。

与此同时,素辛突然感觉到左眼再次传来那种丝丝温热之意……为什么是再?

素辛想起来了,自己在医院第二次醒来时,眼睛就有些不适,伴随着这样的温热之感,眼前还出现一些迷蒙的重影。

她用手分别蒙了两只眼睛,确定只有左眼看东西有些“模糊”,右眼一切正常。而当她轻柔眼睛并且努力眨眼提升专注力后,那些重影便消失了。

没想到这种奇怪的感觉再次传来。

就在这时,小区门口出现一个男子,步履踉跄,斜斜地往自己的右手边倾靠。

石井航?!果真是他。

一年没见,除了此时看上去有些醉意朦胧,竟然还是把自己打理的风流倜傥的。

素辛心中一边腹诽,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这样子走路竟然没有摔倒?

左眼传来的温热感越来越强,就像是做完瑜伽后搓手捂眼的热度,只是由内而外。

素辛眨了眨眼睛,她貌似看到在石井航右侧出现一片阴影,随着她专注力越强,阴影的轮廓也越来越明显。

竟然是一个……人!

一个……女人,红色长裙的女人!她挽着石井航的胳膊。对方几乎把半个身子都靠在她的身上,与其说是挽还不如说是搀。

难怪自己第一眼看去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

素辛心中一动,下意识抬手蒙住左眼,看过去,石井航就像是一个醉汉,身体朝一旁偏着偏着的走路,脑袋也扭向一边神情暧i地咕哝着。

慢慢的,素辛把手移到右眼,用左眼看去。

顿时,整个世界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气一样,红裙女人的身形样貌变得无比清晰:杏眼樱唇小巧鼻,给人以小家碧玉的温婉娇柔,黑亮顺直的及腰秀发,随着走动,鬓角两捋发丝轻扬起来,裙角翻飞。

女人大概感应到被注视的目光,猛地朝素辛这边看了过来。脑袋平行转动了九十度,而身体却是一点也没动。

那张俊俏的脸突然变成一张被划烂而开始腐烂的样子:一条条深可及骨的伤痕,猩红的皮肉外翻,流着血和脓水混合的黏稠物,黑洞般的眼眶中一条条蛆虫蠕动着……

瞬间,一股森冷寒意犹如实质般将素辛紧紧锁定,车厢内气温陡然降低几十度一样。

素辛“啊”地低呼一声,身体本能往后一缩,狠狠抵在椅背上,好一会都没能回过神来。

另一边,石井航在路边拦了一个的士,临上车时还朝那红衣女人说道:“明天我还去那个地方接你哈。”

的士司机下意识从后视镜看了眼,心中嘀咕一句,又是个酒鬼,明明就只有他一个人,还一副色相。

素辛再次朝周围看去,发现只是一个慌神之间,那出租车也已经开了出去。

而红衣女郎在视线中一晃,也消失在黑黢黢的院中了。

素辛回过神,连忙喊醒男子。

他倒是没有埋怨素辛为何等人都走了才喊他,而是直接发动车子,开启导航,直接往石井航家的地方行去。

高耸的路灯节次地朝后飞退,越往市中心,霓虹灯装扮的建筑物轮廓变得热闹起来。

素辛想着当时自己看到的画面,仍旧心有余悸。

此时男子正专注开车,没有注意到她神情有些不对劲,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想来问问刚才看到了什么。

素辛定了定神,打破沉默,问道:“那个……你确定他,我是说石井航,他是一个人来这里的?”

男子唔了一声,算是回应。

素辛心中念头转了几圈,终是什么都没说。

刚才那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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