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街角,莫墨感觉到细雪纷飞,仰起头看着雪花缓缓飘下,轻叹一口气,轻笑一声:“安小姐还真是,心大嗬。”

却说司瑜来到伊祁漙的住所,报上自己的名字后,侍仆忙将他迎进屋。

“不知司大少爷千里迢迢从上海来到南京,所为何事?”伊祁漙请司瑜坐在沙发上后,亲自为他斟了杯茶。伊祁漙与司瑜的关系虽说不如伊祁臧与司瑜那般好,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在伊祁婉兮的生日宴上,可总听伊祁臧说司瑜如何优秀,伊祁漙难免对司瑜心有几分敬重。

司瑜轻轻拂去肩上的薄雪,接过伊祁漙递过来的茶,道:“伊祁大少爷这般聪明的人,说不知我为何前来,怕是在开玩笑。”

伊祁漙怔了一下,继而大笑几声:“恕在下真的愚昧,并非与司大少爷开玩笑,您若不说,在下实在不知。”

“那我便开门见山了。”客套话太多显得繁琐,司瑜本也就不想浪费时间,于是直奔主题,“得知婉兮生病了,在您这养病,我特意来看望她。”

“婉兮?”伊祁漙微皱了一下眉,抬眸看着司瑜,浅笑道,“您怕是搞错了,婉兮并未在我这。”

“哦?”司瑜盯着伊祁漙的眼,目光犀利,使心虚之人不敢直视。

而伊祁漙,便是那心虚之人。伊祁漙不敢直视司瑜的眼,于是低下头来斟茶,神色与语气却依旧很是镇定:“三妹就算生病,又怎会大老远从上海跑来我这养病。”

“可我得到的消息,婉兮确实在您这。”司瑜的语气平和却淡漠,带了几分怀疑与几分不悦。

听出司瑜有些不悦,伊祁漙依旧不慌张:“不知您是哪来的消息?”说着,抬起含笑的眸看着司瑜,道,“伊祁府上三千金生病,不在本宅养病,却跑来我这个远在南京的大哥这里养病,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您不觉有些荒唐么?”

“我也在想她为何会来南京。”司瑜说着,神色一下黯了下去。

“您的意思是,三妹确是在我这里?”伊祁漙问。

闻言,司瑜抬眸看着伊祁漙,沉默了一秒,继而浅笑,不答反问道:“难道不是么?”

伊祁漙与司瑜对视几秒,然后微微低头端起杯来呡一口茶,道:“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吾妹确实不在我这。”

闻言,司瑜明显怔了一下,一时哑言。他知道伊祁婉兮一定在这,可是伊祁漙的话明显是不希望自己知道伊祁婉兮在。司瑜知道安捷给自己的情报不会有错,可他找不到伊祁漙欺骗自己的理由,所以只能选择相信伊祁婉兮不在。

“您大老远从上海过来,不知有没有落脚处,若是不嫌弃,不妨在寒舍住几日?”伊祁漙带笑问道。

伊祁漙说伊祁婉兮不在他这,还邀请自己住下,想来他并没有骗自己。虽说心中还是有疑虑,司瑜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在这边有住处。”

“也是。”伊祁漙笑道。

“时候不早了,司瑜便不打扰了。”司瑜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不再坐会儿么?”伊祁漙起身看着司瑜,问道。

“不了。”司瑜道,“我还是回去了。”语毕,行了个礼便要离开了。

伊祁漙也不留他,拿了把伞跟在司瑜身后送他出了门。

到了大门,司瑜回头对伊祁漙说:“请留步。”

伊祁漙将手中的伞递给司瑜,道:“慢走。雪有些大,小心路滑。”

司瑜接过伞,道了句谢,便离开了。

伊祁漙看着司瑜在雪中逐渐模糊的背影,轻叹一口气,转身回到屋。

伊祁漙顺着楼梯走到二楼,走到一间灯光明亮的房间前,门大开着,于是他直接走了进去。

偌大的房间,装潢华丽,被铺整齐,房内空无一人。窗帘被风掀起,伊祁漙才发现阳台的落地窗大开着。他起步,轻轻走向阳台,拉开窗帘,见阳台大理石栏杆上坐的人,不由得一阵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