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岁数大了就总是没什么睡眠,韩成风却是一个例外,不仅睡得着,还睡得很死。

这让敲了半天门的莫凌空很郁闷,就只差破门而入了,但一想到那毕竟即将成为自己的师父,还是忍耐着性子。

韩成风邋里邋遢的开了门,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不疾不徐的说道:“莫小子,你失心疯了,大清早不睡觉,嚷嚷什么呀?”

莫凌空二话不说,一个响头磕下去,大叫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停,打住,我怎么就成了你师父,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师父,你武功盖世,义薄云天,那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侠,是我的无敌偶像,你就收下弟子吧。”

“马屁精,哪有你这样拜师的,一边玩去。”

说罢,韩成风继续打着哈欠,关门,回去睡觉。

莫凌空急的手足无措,却又无可奈何。

转头又去砸响了宋文熙的房门,宋文熙一脸无奈的开门,问道:“我说莫兄,这天还没大亮,你是要看日出吗,我没有兴趣,再见!”说罢就要关门继续做梦去了。

莫凌空一把拉住门环,卡在中间不让,说道:“皇子兄,你是不是应该学点武功什么的啊?”

“学武,我学武干什么啊。”

“仗剑锄奸贼,夺回大权,君临天下啊。”

“哦,原来你想学剑,那你应该找追风大侠啊,找我干什么。”

“呃,那个皇子兄啊,我这不是想着我走了你一个人孤单嘛,这要是一起去的话,那不就有伴儿,再说成为师兄弟,这感情不是更好了吗?”

“说人话。”

“好吧,我不是想着皇子兄你面儿大,又跟追风大侠有过患难的交情,拜师是顺理成章的嘛。”

“不是共患难,是我自己患难好吧,哦,原来你去找过追风大侠了,哈哈。”

看着宋文熙嬉皮笑脸,莫凌空恼羞成怒,但还是死缠着宋文熙。宋文熙不胜其烦,只好给他指了条明路,很明显,这事儿要镇北将军拍板呀。

想到自家老爹,莫凌空有点犯难,他虽然在外面嚣张跋扈,可不敢在自家老爹面前吊儿郎当。

他有点颓唐的一屁股坐在门前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宋文熙装作没看见,却也没有心思再睡觉了,转身端着小盆去洗漱去了。自从逃出行宫后,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动手解决这些事,将军府的丫头他用着也不习惯。

乌盟城今天很忙,一大早镇北将军带着一众文武去了战场,同时征调民间车辆,长龙一般向着东山战场而去,今天不打仗,是收拾战场。

三国的联军连夜退过沅江,成隔河相望的态势,不过他们动作挺快,此时战场上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士兵尸体。

惨不忍睹的战场,死了的人是不幸的,活着的人是悲伤的。

断肢残臂可以捡回来,虽然不一定能拼接成原装的,好歹零件齐了。比起那些脑袋迸裂或者身躯被踏成肉泥的人来说,他们多少要幸运一些吧!

军民团结,将能捡起来的躯体装满手推车,一车车推到一处平坦的台地,那儿有一个大大的“墓地”,俗称万人坑,即将埋葬乌盟两万多儿郎。

越来越多的将士遗体被倒入大坑,一层层的堆积起来,惨不忍睹,惊心动魄。

民夫们没有人感到不适,反而眼睛通红,心中是愤怒,这是他们的保护神,是他们的屏障,为他们以及更多的百姓而牺牲的天之骄子。可恶的野心家,该死的弄权者!

他们怀着沉重而敬重的心情,亲手为士兵们收尸,多少心里有点慰藉吧。

寒风瑟瑟,乌云密布,天就像要塌下来一样。

无情的冰凉袭击着人们的身心,一声悲歌起,第二个声音跟上,越来越多声音响应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悲怆的歌声,见者伤心,闻者流泪。最后,竟是万人痛哭失声。

很多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无妄之灾,只有土台上的莫灿阳几人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为国为家,而不是他们以为的宋文熙这个灾星。

五丈长,四丈宽的土台上,两口大锅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散发着松脂的清香,让人稍微放松一点。

一张桌子上摆着两个酒坛,几个粗碗,一些五谷杂粮,纸钱等。

当最后一具遗体入坑,莫灿阳往头上系上白色头带,庄严的脸上是肃穆。

在他身后,从左往右依次和骏、甘超、莫敌、吴文静,再次是将军府四小将以及奔雷骑各校尉。此时都往头上绑着白色头带,他们同样庄严肃穆。

一杆白色招魂幡矗立在台前,无数的纸钱被撒出去。

台下同样万人带孝,悼念亡魂!

莫灿阳到了一大碗酒,双手平端在前,口中用最悲怆洪亮的声音喊道:“众兄弟,一路走好!”

说罢将酒从左往右洒在地上。

所有人又再次齐声道:“众兄弟,一路走好!”

如此反复三遍,所有人眼中再次涌满泪水。

莫灿阳最后看了大坑一眼,大手无力的挥了一下,第一捧土抛进坑中。

几千把铁锹挥动,泥沙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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