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徐徐消失在面前,苏泠的眼中奔涌出源源不断的冷意,未曾止息。

背后的人忽然伸手抓住他,嘟着嘴撒娇道:“苏总……您不要不理人家嘛!

刚才也是大哥……他说话太过分了,我一时没忍住,也不是故意要让他生气的。”

苏泠的眼眸一眯,嫌弃地甩了手往楼上走,丢下了冷漠的话。

“解决掉!”

“是。”徐流看着他迅速逃离的背影,眼眶里溢满心疼。

明明讨厌这种生活,明明与苏闻如仇人般周旋,偏偏要逢场作戏。

久而久之,也会疲倦吧!

这一刻,他忽而有些想念那位江小姐了。至少,在那人面前,他不用伪装自己,满眼温柔,满是笑容,那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啊!

低头看着沙发上碍眼的人,他照例用了老方法。

这些女人,从来都没有真心实意的,不过是欲望在作祟罢了。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不能用的,那就来硬的。

苏泠洗了个澡,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些事务,转而又去了那座大楼。

夜晚的温度绵软地贴在身体各处。

江边的微风凛凛,激起面上的波纹徐徐颤动。单薄的小草因着风一吹,悠悠地转了个圈,徘徘徊徊终于归了原位。

星辰之下,万物悠然。霓虹映下的万家灯火,烟气缭绕,与附在耳边的人间喧闹相得映彰。

车辆浮动,绕过长街绿巷,应和着绵延不觉的金色灯光洒下一片片安宁的种子。

江左戴着耳机,趴在窗边盯着天上的明月。

屋中没有开灯,幽幽地陷入黑暗。她的面容在月光里薄得如雪,缥缈不真实。

忽然间不去那边,她还因此困扰了许久。花了一个多星期,她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正常,自己的日子也重新回了原有的轨道。

除了第二天在店门口多出来的一大篮樱桃,还有端午节的一口袋粽子,后来的他们,就没有了联系。

好像前面发生的种种,都是过眼云烟,轻得如同是一场梦。

这样也好。

就这样的,安静地度过以后的日子。

确实还蛮不错的。

寂静黑暗的阳台上,坐着一个人。目光透过缓缓阻隔,落到了窗边那人身上。

温宁,柔和。

大地的气息,连着人间的风声水起,编织了一团密密麻麻的织锦梦幻。

月光透过漫开一条缝隙的窗帘,落到了屋内起伏的那道身影上。

宽肩窄腰,肌理分明,颗颗汗水顺着皮肤流淌落下,洒到了娇嫩的肌肤上。

玩得正起兴,门铃却被按响了。苏闻抽身而起,拿起衣服裹住了下半身,烦躁地吼了一声。

“Fuck!”

焦躁的步子在门前停住。看到监控里的那道人影,他的眼里闪过错愕,忽而朝床上的人吼了一声,“给我滚!滚到柜子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我……苏少,我们……我还没有穿衣服……”

“滚啊!”他跑过来,毫不留情地将人拽下来了床,使劲塞进柜里,合上了门。

抬眸一扫,地上的衣服很刺眼。

他一把拿了丢进床底下。

门铃还在响,他又匆匆跑进浴室,打开花洒急忙冲了几下,抓着自己淋湿的碎发往门口走去。

看到监视器里熟悉的面孔,他的嘴角换上了笑容,拉开了那道门。

笑容从脸上冒进心头,那道身影已经在面前了,他挥手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啊!”

李傕看着那人头发带水的样子,还有围着的单薄的东西,眼里渗进了几丝惊讶,继而冷着脸说:

“说什么好久不见?我问你,林取……就是那个人,是不是你弄的。”

苏闻笑了笑,一把拉住他的手,想要将人拖进来,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愿意配合,反而攥住他的手很严肃地问:

“苏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所以……”苏闻瞟了瞟外头,那边正好有人走过来。眉头一跳,他兴兴地问:“你非要把这事儿当着外人的面儿说?你想,我也不会顾及。”

愤怒的火苗从心里缓缓窜上,李傕皱着眉扫了四周,挣开他的手,默默走进来。

苏闻的嘴角一勾,关上了房门。对于他能够在这里找到他,他一点儿都不惊讶。

只是,来找他的时间,过于晚了。

那人的死活,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可他当时也明白,如果被他知道了,一定会来向自己讨个说法。

李傕实在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转头钳制对方的脖颈,推着到了门边,吼道:

“苏闻,你到底有多么丧心病狂?那人是无辜的……

你没必要要了他的命。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对自己的弟弟心狠手辣,你只是对别人心狠手辣……

他怎么说,也是一个不相关的人。你为什么不放过他?”

脖颈被他掐紧,勒出了红痕,苏闻却一点儿都不在乎。那张脸笑得癫狂,分明含着无边的宠溺。

他的手缓缓升起,落到他的肩头,轻轻抚着,眼里也裹着温和,轻声说道:

“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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