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我记得他跟我说……”

秦花的脾气一下上来,打断了她的话。

“说什么?他能说什么?他可是一个孩子,幼稚点怎么了?

你年纪比他大,就不能懂点事吗?直接把钱发给他,要不然,我们江家没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女儿……

我的儿子什么样我知道,你只管定时给他钱就行了。对了,家里也没钱了,你爸他老爱买烟酒,还要出去打牌……

以前打的都快用完了。把小宁的给了,也给我转来点。

银行卡,还是以前那个……要是时间到了,还没给小宁,别怪我不通理。

自己的弟弟都不管,你还能干什么?哼,挂了,地里忙,别耽搁我的时间……”

电话被挂断,秦花低头咒了几句,又给江宁打电话。可是连连打几个,对方都没有接。

她喃喃自语:这孩子,肯定还和班主任谈话……只要钱发过去就好了。

念了几句,她又忙碌起来。

江左看着挂断了电话的屏幕,愣了半天。

明色退去,夜晚的钟声在半山腰敲响。

走在热闹的集市里,漫无目的地绕了几圈,江左还是去找了一个信用社,将钱寄了出去。

若是慢一点,她怕电话又会轰过来。

江宁那边,钱也已经发出了。

江宁的脾气就是这样,天花乱坠,乱七八糟,总是一步步使劲地逼近,想要让人无路可走。

除了妥协,剩下的就是漫无边际的麻木。也唯有这点稀薄的情感,方能维持内心坚定的信念。

钱即便是发出去了,也没有得到半句话,想来也是意料之中。

两手插在裤兜里,江左进了一家饭馆。

提着东西出来,她慢慢摇回了摩托车旁。

车子在车道里奔波,停到那座独立的别墅前,她的心里陡然生出了多余的情绪。

屋里亮着灯。

可是这样的一座屋子,住着的只是一个人。

迈着沉重的步调,她进了屋。屋里的味道淡淡的,然没有烟火气,也就是厨房里根本没有人动过。

停滞了半晌,她一步一步迈向了楼梯。梯上的高度跟寻常的没什么分别,江左的身体却缓缓沉下来。

走到最后一节的时候,满眼的景色忽然开始灰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