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加快了脚步,嘴里又说出些不堪入目的字眼,人也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

余老三心情被带得不好了,使劲跺着脚看着那边,眼里是愤怒。

“老大,这人满嘴的脏话,真让人看不顺眼,也亏得我刚才忍着,要不然,在他第一句讲你的时候,我就把人打趴下了。”

余老三现在也学精了,不打算随便惹祸。

以前他年少不懂事,刚开店的时候就和一个顾客动了手脚,最后还是江左低三下四求人,这事才不了了之。

若不然的话,店里的风评早就糟糕透了,哪里能好好混到今天。

这本来就是金钱和地位摆平的事情。如果啥也不是,那就真啥也不是,最后落魄地只剩下一条小命哀嚎。

那时候,他就下定决心忍住脾性,绝不给老大添麻烦。

他不想,还在大雪天的时候,看到老大为了讨好客人,徒步跑去很远的地方得来想要的廉价物,后而发高烧,变成不省人事的样子。

“没事。”江左看着他一步步沉稳,拍着他的肩膀宽慰。

“老三啊,我们没有什么,就几句脏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当没听过,他却浪费了口水,还不是他亏了。”

余老三极力拉出笑容,笑嘻嘻地答:“那是。我们不放在眼里,那他就什么也不是。”

说着,望着旁边冷冰冰的大神,无不恭维。

“不过,要说感谢,我们还得感谢苏哥。苏哥的脾气是个刚烈的,也算为老大出了气。这样来说,还是谢谢苏哥了。”

江左听出他口中称呼的转变。

这小子,这么好收买的吗?前一秒还是苏先生的,后一秒就是哥的,怎么不上天呢?

他的立场就是这么随便的吗?尊严这种东西呢?不要钱吗?

哦,好像是尊严被买了。

她当时抬头看了一眼,恰巧被苏泠发现,还有些尴尬。

可是,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鞋袋子,以及透明的早餐包装袋。

后面出来,没见着鞋袋,想来是老三拿去藏着了。跟着她这么久了,对方什么心思她也猜得到。

苏泠这样做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

讨好。

老三也不给力,她真是四面楚歌啊!

苏泠的嘴角牵上笑意,目光黏在江左的脸上。

好看的唇形抿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他道:“不用客气。我的人,谁也不能欺负。”

余老三对他的敬佩程度越渐加深,从心中冒出些真诚的感激。

“还别说,老大是在外面受气惯了,实在晓不得要怎么反击。

用点流行的话来,她骨子里装得太多的隐忍,有时候会成为懦弱,就是懦夫,怕事儿,不敢出手。这也会成为人家欺负她的理由。”

苏泠的目光里撞出了些心疼,丝丝缕缕从眼眶里滑出。

这些年,他不在这里的这些年,那些故事会成为遗憾的空白。

他不清楚,身侧的人经历了什么,又如何会活成如今世故软弱的模样。

胆小瑟缩的,不敢从里面钻出来。就像是,他说,他喜欢她一样。

这个人总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冷静,自制,深怕这一步踏错,后悔莫及。

在别人同样的年纪,一定会想着,谈恋爱,找一份简单的工作,以后相夫教子,享受着青春的馈赠,挥霍着命运的安排。

可是,他喜欢的这个人,眼中装的,不仅仅是当下。

她的身上似乎压着一座山,令人喘息不稳,极度难受。

可恶的是,想要用力地挣脱,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

他觉得用一句话来形容最合适不过:这样的我,自己也无能为力,又怎么谈对别人有所作为?

偏偏是这样的她,还在吸引着他的视线。即便岁月变迁,人世沧桑,那个住在心头的白月光,也从未暗去。

那颗因为时光岁月老去的心,又在与江左重逢的那一天死灰复燃,熊熊大火,热烈奔放,一直燃到了心脏。

噗通噗通……

扑通扑通……

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才是我最爱的你呢?

不论哪一个你,都是我无法舍弃的。苏泠心头的白月光,纵使有千番模样,那都是独一无二的,可以用命换的。

“不用害怕,以后,我会是你的一片天。下雨了,我会用身躯阻挡风雨。

天热了,我高大的身躯会为你投下一片阴凉,够你安然无虞。”

老三说的话是对着他说的,他说的这番话却是直直对着江左说的。

这人顽固不化地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江左有些恼怒,推了他一把,“诶,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难道是脑子有病?脑子有病去医院啊!

来我这里发什么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尊敬你,那是因为你是店里的顾客。

现在是怎么回事?我是欠了你人情,但你也大可不必老是侮辱我的耳朵吧?

苏泠先生,你这么喜欢说这种毫无根据的话,不如我给你一个地点?对面那座山上,最高点,有一个佛像,挺灵验的。

你去求,用真心去求!说不定呢,人家真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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