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慢好转。

程雪梨早在一星期前复工了,不知是不是那天去医院跟她说了那通话,她这段时间都没再主动联系他。

祁墨给楚安离解了禁令,允许她出门了,不过还是有人跟着。楚安离经常趁他不在家,出门逛街买点东西,或者去她舅那里吃顿饭。一般在外面呆一段时间,就会主动回家去,祁墨对她的看管也渐渐放松了些。

年底,气温越来越低了,不过这天是平安夜,所以外面还是人山人海,节日气氛十分浓厚。

祁墨本来是想跟楚安离一起来逛逛,散散心,结果一眼望去是黑压压的人头。

他还没吭声,楚安离扫视一圈之后,先发话了,“算了,别去了,人太多。”挤挤撞撞,难免会出问题。

祁墨的手臂虚搭在她的腰后,防止她被人撞到,闻言看着她的侧脸说:“不如,去你以前打工过的餐厅看看吧,到那儿吃晚饭。”顺便叙叙旧情,这才是重中之重。

楚安离闻言抬眸回看他。

视线交汇,静了片刻,祁墨以为有戏,正高兴呢,一道微微沙哑的女声不合时宜插/进来:“帅哥美女,要不要买平安果,十块钱一个,吃一个新的一年都平平安安。”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

面前,一个头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身材干瘦的女人提着一篮子包装精美的红苹果,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疲惫还是麻木。背上还用篓子背着一个不过半岁的孩子,小脸蛋被风吹得通红,却很乖不哭不也闹。

楚安离跟她目光对上的瞬间,两人俱是一愣。

“……珍珠?”楚安离几乎有点不敢认她了。六年多过去,水灵又漂亮的女孩竟然已经如此疲态,楚安离不知道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夏珍珠面上是不自在和尴尬大于惊喜,她迅速的理了理脸颊边的乱发,眼神闪躲开,说话也有点磕巴,“啊,是我。阿离,你,你这些年还好吗?”

“我很好。”楚安离低声说着。她问不出“你呢,你好不好”这种话。因为一看,她就过得并不好,索性不问了。

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阵无言的静默。还是祁墨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

“阿离,你朋友吗?”

“……嗯。”曾经的朋友。

祁墨自然而然道:“苹果看起来不错,买几个吧。”

夏珍珠忙挑了几个又大又红的,用袋子装好给他,他付了钱。

夏珍珠见楚安离在看她身后的孩子,勉强笑了一笑,“这是我家老三,还太小了,放在家里没人照看,只能带出来。”

楚安离握了握他的小手,也勾了勾嘴角,“他挺乖的。”

“你……比以前漂亮了。”

“谢谢。”

“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很帅,跟你很般配。”

“……不是。”

“啊,哦,对不起。”

“没关系。”

两人又不尴不尬,干巴巴的叙了几句,实在再难挤出什么话来,面面相觑一会儿,夏珍珠就与她互相道别,提着篮子走了。微微佝偻着背,继续顶着寒风,穿梭在人群里叫卖苹果。

比楚安离还要小一岁的人,看起来竟已经是饱经沧桑。

楚安离注视着她离开,等她身影消失在了人堆里,终于忍不住,无声地叹了口气。

就如当年闹翻分开时的那般,这一别,估计就再难碰到了。

祁墨也不再提去吃饭的事情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楚安离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她低着头默默地往回走。

他拎着苹果,不时的侧眸看她,长腿步伐跟她保持一致。

他认识那个女人,她叫夏珍珠,是楚安离以前的朋友。

他也是刚才突然想起来的。毕竟现在的夏珍珠跟之前简直不像同一个人,不是楚安离这种曾经相交甚好的,第一眼根本就认不出。

祁墨还深深的记得,当年能跟楚安离相识,也正是因为这个夏珍珠。

楚安离压下心底的疑虑,反手将身后的抱枕抽出来抱着,身体往后靠,闭上眼。她本来就还没倒好时差,早就困了。硬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她歪头睡过去。

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她在床上躺着。

祁墨坐在床边,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见她睁开眼,说道:“醒了就起来吃东西。”

楚安离:“……”

吃,当然要吃。被关起来不说,她没打算虐待自己。

走进卫生间,洗漱用品已经都给她准备好了。刷牙刷到一半,楚安离才后知后觉发现,手里的漱口杯跟祁墨的是情侣款,图案是她曾经喜欢的卡通形象。

她用冷水浇湿了脸,想让自己清醒点。

看着镜子里自己水珠滴答的脸,她很无语的发现,祁墨如此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年是她冷血无情地把他给踹了。

而他被深深伤害,却痴心不改,一个人苦苦沉浸在过去,固执地等她回心转意。

楚安离被他限制了自由,也不急躁。吃完饭之后,就把椅子拖到窗边坐着晒太阳。在国外时,她就特别喜欢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晒着太阳发呆,阿森常常会在她身边陪伴她,也不觉得无聊。

她表现这么好,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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