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王畅趁火打劫,将夫人的铺子据为己有,但因为冒险贩卖私盐被抄没,他非但没能把亏空补上,反倒更添债务,欠了郭家足足十万两白银。王畅走投无路之下,竟想到用女儿抵债这一损招。

郭伟河不求娶到王小姐,只与她私会,数月下来,不但抹了王畅的债务,还供给他金银养了不少外室,最终王小姐忍无可忍,酿成惨祸。

虽然公文言简意赅,很多细节都略去了,但是其中的前因后果众人也都看得明白,这样一来,百姓们倒是不慌了,王家和刘家的脸面却也丢了大半。

杀人的是王海云,但她的遭遇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一时间人们都在纷纷咒骂卖女求荣的王畅和对整件事情坐视不理的王夫人刘氏。

此事白亦陵是职责所在,不过案子是他破的,人是他抓的,具体情况更是他一五一十地向上汇报,要说刘家在深受困扰的时候对他丝毫没有芥蒂,也是不大现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都就悄悄传开了一阵流言,说是整件“鬼火杀人”案另有隐情,其实是白亦陵被退婚之后挟私报复,才会查出一个这样的结果。

“我呸,简直是一派胡言!难道六哥还能逼着他们杀人放火不成?就这样的屁话也有人信?”

常彦博一脚踩在桌子上,愤愤地说:“造谣的都应该抓起来!”

这时还没到正式应卯的时辰,卫所里只有几个早到的人聚在一起说话。

卢宏道:“这事不好办,咱们都知道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刘大将军府,偏偏没有证据。就算抓几个人回来证明,一来证人如果先招供再反口,很容易惹一身麻烦,二来谣言已经传播开了,也不好澄清。要是能禁止他们讨论这件事……”

闫洋怕冷,双手揣在衣袖里坐在桌后,听到这里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所谓堵不如疏,你硬压着不让他们说是不成的。勿要惹事,平白给六哥添麻烦。”

常彦博道:“那怎么办?”

闫洋道:“我要是知道,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常彦博:“……”

卢宏道:“先别说了,小心一会让六哥听见,还得烦心。”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知道,其实白亦陵早就听见了。这事近来传遍大街小巷,他早上去面馆吃个饭的功夫,邻桌就有人正在议论。

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小伙子背对白亦陵而坐,大冬天挽个袖子,露出小臂上的虎头刺青,正在比划:

“……我看的真真的,那白大人横的很,带人进了王尚书家里,二话不说就要搜,也不想想那里可是夫人小姐的闺房!绝对就是为了报复去的。”

“谁办案子的时候从死人的家眷头上查起啊?王小姐娇滴滴的,一看就不可能杀人……”

“你问我是谁为什么知道?嘿嘿,告诉你们,我可是在那王尚书手底下当过差,当时就在旁边。”

他手舞足蹈,说的正兴奋,余光忽然看见有人大步走过来,一记窝心脚将他踹下了凳子。

“啊!”

他一声惨叫,重重摔倒在地,后背和臀部剧痛的同时,胸口也被人重重踩住。

周围的食客们都吓了一跳,刚才跟他同桌的几个人同时跳了起来。

倒在地上的人头晕眼花,几乎喘不过来气,眼前也都是虚影,嘶声道:“谁?谁他妈敢打你大爷?”

踩着他的人凉凉道:“我是你口中提起的白大人,你怎么着?”

他愣住了。其他人迅速后退几步,挤成一团,大惊失色地看着白亦陵。

造谣的小伙子胸口又是一紧,总算反应过来了,眼睛向着对方脸上一扫,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连声道:“白、白大人……小人刚才说的话是乱说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我不要脸,平常最爱胡说八道……以后不会了白大人!”

这人绝对不是王尚书府的家丁,白亦陵从来没见过他,多半是被刘府雇的,可惜业务能力太差,职业道德也不够,一打就改口了。

白亦陵踹了他一脚:“有本事当面说,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刚挨了这么几下就顶不住求饶,还是爷们吗?”

这事可大发了,在背后议论朝廷命官,结果碰上了正主,周围的食客都远远地围观,也舍不得离开。

看到这人挨打后秒怂,他们不由纷纷交头接耳,已经产生了些许怀疑。

刚才同桌的另一个瘦高男子比他的同伴要机灵许多,知道越是这时候越是应该硬气,他听白亦陵这么一说,眼珠子转了转,竟然果真站了出来。

他大声道:“白大人,你这样当街殴打无辜百姓,反倒证明了自己的心虚。就算是一个人不说话,那还有悠悠众口。今天我豁出去了!”

“请白大人看清楚了,我是王家的马夫丁大健。”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里掖着厚厚一摞银票,缓解了面对白亦陵时心里面的害怕:

“我能证明,你每回跟王夫人说话的时候都阴阳怪气,显然心里面记恨,而且王小姐当众承认了她跟别人有私情,也让你丢了面子。所以你就故意报复,出事之后放走有嫌疑的青楼□□,反倒揪着两个死了亲人的弱女子不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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