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如此巨坑,哪怕是天灵期的黄袍圣者,都不堪承受其威,一介凡人竟能挺过来而不死,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她总觉得这中间有何秘密,是她目前还不明白的。

而且历代括苍派掌门都颇为重视的桃林仙树被天雷所毁,似乎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只能带秋无双回括苍派,待她丈夫赢九洲出关后,由他做个定夺。

秋无双被安置在括苍派后山一间废弃了的茅草屋内。他虽是伤者,可谭寒梅也不能让一介凡人住进门派大院内,这样门派里的左右两大护法都不会同意。后山竹林里的这间茅草屋,以前由门派里的一位长者居住过,长者出门游历近十几年未归,不知境况如何,茅草屋也仅剩下几堵快要坍塌的泥墙了。她便安排众弟子修缮一番,用以安置秋无双,并安排鲁得旺和四弟子侯大牙轮流照看。

秋无双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早上,他的三魂七魄才真正归位。他感觉自己身体僵硬如木头,可是听觉似乎灵敏了许多。他听到屋外有竹枝摇晃起来轻微的沙沙间,有鸟鸣声,有两个人说话声音,其中一个人声音浑厚,一个人声音尖细。那个尖细的声音问:“大师兄,这个烤焦的炭人真的是你抱回来的?你怎么发现他还活着的?你说一介凡人的身皮肤都被烧焦了,他怎么还能活?”

那浑厚的声音回答:“侯师弟,你的问题可真多。他是我抱回来的,也是我发现他脉相仍在还活着。至于他为什么遭天雷轰顶、身烧焦而不死,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侯师弟说:“天哪,当天为什么要我跟着丘师叔留守山门,不能见证这样的奇迹?”

“好了。快去看看他醒了没有。都三天三夜了,这么不吃不喝,不知道会不会饿死。”

“师兄,放心吧。这小子天雷轰顶都不死,哪能这么轻易给饿死?不过这小子醒来,我一定要第一个从他嘴里知道被雷劈的感觉。”

秋无双听了很诧异。他仔细回想那天的场景,他想起自己是给身体内的两股劲气给弄晕过去的,完没有被雷劈的感觉。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体内没有一冷一热的两股劲气了呢?它们去哪儿了?

他回想起来,似乎最先有一股很舒服的气机,是从自己身上的桃林符处传进来的。他默默感受着自己的颈项处,感觉桃木符似乎仍然贴着他的脖子,散发着温热的气息。它怎么还悬挂在他的颈项间?它和系挂着它的丝线,怎么烧不焦、烧不断呢?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很凌乱。

这时候,他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向说话的两个人靠近,紧接着外面响起赢双双娇滴滴的声音:“好呵,大师兄、四师兄,我娘让你们照顾伤者,你们居然偷懒,躲在竹林里聊天。”

“小师妹,我正和四师弟换班呢。伤者还没醒,我这就去向师娘汇报情况。”大师兄着急地回答。

“大师兄,你这人就是开不得玩笑。”赢双双娇嗔道,“走,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三人进了屋。赢双双率先走到秋无双的床榻前,她看到他两块木炭般的双唇一张一翕,呼吸间胸脯微微隆动,便娇呼一声,问道:“喂,你感觉怎么样?”

秋无双对这纯善美丽的少女很有好感,他着急地张开嘴巴,可是脸部肌肉却似冰冻住了一般,他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啊”的声音。

赢双双从怀里取出绿瓷瓶,倒出一粒括苍派圣药“玉蟾丸”,把丹药放进秋无双的嘴里,说道:“是我们的人不对,无端把你打伤了。这颗丹药原先在桃林里就准备给你疗伤用,现在总算能派上用场。”

鲁得旺急忙端了一碗水过来,一边将水喂进秋无双的嘴里,助丹药溶化,一边嘟囔道:“炼制这‘玉蟾丸’,需在春天月夜寻得千年蟾蜍,将汲取了天地灵气的蟾蜍所产之卵和千年雪参一起,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它既是疗伤圣药,又是修炼时增强修为的神丹,异常珍贵。十几年前,我们括苍派一共才炼制了四十九粒,如今存留的,也不足三十粒了。小师妹才分到两粒,没想到给你服用了一粒。这位小兄弟连天雷都轰不死,又能服用‘玉蟾丸’这样的四阶灵丹,真是命大福大!”

清水溶化了丹药,流入秋无双的喉咙后,一股清凉的气息在他胸腔中弥漫开来。突然,原本感觉空荡荡的丹田,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柔和的气息缓缓流出,和胸腔中的清凉气息融合在一起,而后在他体内缓缓流动着,所到之处一片舒畅。它在体内流转一周,又回到了丹田。

他感到神清气爽了许多,听觉似乎又增强了不少。此时他听到竹林外有两人急冲冲而来。其中一个他熟悉的声音说:“二师兄,这次我父王飞鸽传书说‘东海盗’再次来犯,请求我们援助。三年前,‘东海盗’来犯,师父带领我们宰敌五十余众,让他们铩羽而归。三年来,他们不敢靠近东瓯海域半步。难道此次来犯,他们有了强援不成?”

二师兄回答道:“‘东海盗’可不是单纯的海盗。他们主要由武士、倭贼、海盗和散修组成。一群乌合之众并不可怕,只怕有高层级的散修带领他们,对付起来就不容易了。正恰师父在闭关阶段,真是多事之秋啊!还是赶紧请大师兄他们一起商量一下吧。”

“‘东海盗’。”秋无双在心里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