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太学、四门学等,各学皆立博士,设祭酒一人负责管理。

见薛容若如此自毁前程,薛大人一气之下把这个儿子逐出了族谱。既然长子的名号已废,对外就只剩如今身为贵妃的长女薛涟漪和次女薛涛,他只当从没有过这个儿子。

此次大理寺重组,正缺一个大理寺卿,纵观朝廷,适格者竟无,大司空上书举荐律学出身的薛容若,这才不得不将他召回。

太子庙,薛涛兴冲冲地来找昊倾城。

“我哥回来了!”薛涛对昊倾城高兴道。

昊倾城似乎在努力想是哪一位。

“薛容若,能不能想起来?”薛涛说。

昊倾城还是想不起来的样子。

“我说一件事你可能就想起来了!”薛涛说。

“哪件事?”昊倾城问。

“他呀,当年可是爱慕着咱们那锦心小姐妹,只可惜锦心死心塌地嫁给你那个皇长兄之后,我哥一时想不开,自此遁入空门,在敦煌那个黄沙漫天的地方当了千年的引路菩萨。”薛涛说。

昊倾城惊讶地睁大双眼。

天上,薛府。

席间,薛氏父子并坐无言。

薛夫人一直从中给他们夹菜斡旋。

“你后脑勺那团光能不能熄了?忒刺眼!”薛大人总算开口道。

薛容若脑后的佛光隐去。

薛大人斜眼看向他,又说道:“你这是没衣服穿了还是咋地?弄得这么破烂!”

“您懂什么呀?这是我佛的风格!”薛容若说。

“一个男人,身上挂那么多金银首饰,还戴那么大个耳环!”薛大人说。

“您又懂什么呀?”薛容若说。

薛大人转头看他,如鲠在喉。

“哎哎,敦煌那边与咱们这儿不同,儿子才刚回来呢,你总不能让他一下子就改变过来吧!”薛夫人给他夹菜道,“来来来,吃菜吃菜!”

这时,坐在薛容若旁边的一个小堂弟对他道:“大哥哥,俺娘经常跟我提起你,让我向你看齐,将来也考入国子监,出来后……出来后……”

“出来后入朝为官,为朝廷效力,啊!”薛大人忙对小堂弟和蔼可亲道。

薛容若看向薛大人,一脸严肃道:“此言差矣!”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薛大人瞪着他道。

“虽说学而优则仕没错,但不是为了当官而当官!”薛容若说。

“哦?那是为了什么?”薛大人问。

“是为了做大事!”薛容若说,“作为后生,要立志做大事,不要立志做大官!”

“有差别吗?”薛大人问。

“有!”薛容若说。

“什么差别?”薛大人问。

“差别在于为了谁、为了什么?”薛容若说。

“那你说应该为了谁、为了什么?”薛大人说。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薛容若说,“天下为公,我等所学,应该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说得不错,那你为何当年因为一个女人就自毁前程了呢?”薛大人说。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薛夫人也不再斡旋他父子俩。

薛大人还是问到了点上。

“我并没有因为一个女人就自毁前程。”薛容若说。

“没有吗?”薛大人质疑道。

“没有。”薛容若说。

“你敢说真的不是?”薛大人说。

“真不是!”薛容若说,“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在自毁前程,这一千年里,我一直在接渡众生。”

“接渡了多少呀?”薛大人说,“达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程度了吗?”

薛容若默不作声。

“知不知道,你在朝廷最需要你的时候,却选择了逃避!”薛大人说。

薛容若看向薛大人,说:“您说到问题的关键了!”

“哦?”薛大人扬起一道眉毛。

“从锦心嫁入王府的那刻起,一场浩劫便在所难免!”薛容若语气中带着点悲凉,“您到现在还以为,儿子只是因为心爱的女人另嫁他人而皈依佛门的吗?”

薛大人愣住,众人也都愣愣地看向薛容若。

“饶是儿子皈依了佛门,仍是免不了要将二妹送进宫里,才得以保住全族!”薛容若说。

薛大人的手颤抖了一下。

“此次回来,实属不得已。”薛容若说,“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果只是跪着为人所用,这个前程不要也罢……”

太子庙,哪吒回来,一块回来的布偶侍女们捧着一件件华服和钗饰。

华服以红色为主色调,配以刺绣精美的薄纱。金子打造的钗饰镶嵌着红宝石和红水晶。

这些华服和钗饰都是为后天的鲜花节准备的,在云中君开辟出的百花田里举行,已有百年种花史。

“刚好你也在,可以试试呀!”哪吒对薛涛道。

薛涛拿起一件华服,慨叹道:“我哥要是也能来,他肯定会很高兴的!咱们现在所做的,他也一直挂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