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玩什么幺蛾子?”

刘员外不耐烦的推开了屋门。他本想朝霜儿再次发怒,但当他看到从床上流淌到地上的鲜红液体时,也是慌了神。

“你...你怎么回事!?”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了她的长发,使劲拖拽。

“叫...叫大夫...求...求求你...”霜儿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她悲伤的呻吟,心中乞求眼前的这个人能有一点点的善心。

“晦气!”刘员外怒骂一声,再次转身摔门而去。

霜儿的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自己...这算是没了吗?

她眼中充满了悲哀,轻轻抚摸那不知是因为被那男人揍得发疼,还是因为孩子没了后疼痛的腹部,麻木的低垂着头。

霜儿只觉浑身渐渐无力,她瘫倒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这大红色的四周,慢慢失去了知觉。

嗯...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那熟悉而陌生的大床上,腹部依旧隐隐作痛。

呵...原来,昨天晚上的,并不是一个噩梦...

霜儿自嘲的笑了笑。她转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在何时,缠上了一根银线。床帘已是放下,外面有两道人影,似乎在说着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呢?

算了...自己也不想去管了。昨天的血...应该是...的吧?呵呵...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应该很幸福才对的...恨吗...我应该去恨谁...又该去怨谁...又或者说,这都是自己自找的罢...

她轻轻的,将另一只手臂盖住了自己的双眼。

眼角的泪,止不住的流,浸湿了身下的枕。

...

“她怎么样了?”

刘员外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回大人,夫人因情绪极度不稳定,加上腹部受到重击,腹中胎儿...唉...”那老大夫还真的以为床上躺的是刘员外的某一房小妾,于是这么的说到。

“腹中胎儿?她有孕?”刘员外奇怪的问了一句。

“是啊,难道您...”老大夫一愣。他下意识就觉得,自己似乎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有些不自在的看了那床一眼,又看了看刘员外,心中只觉好笑。莫不是这夫人在外面偷人被刘员外撞见,一怒之下才将她给打成了这样?然后又觉得过意不去,才将自己请来?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老大夫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刘员外倒是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皱紧了眉头思索一件事情。

这个女人竟

然有孕?那她自己知道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舍生忘死的愿意替代那个叫汐颜的姑娘?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还有,这个女子的夫君,到底是什么背景?

这些都不得而知。

若是那男子知晓自己在一怒之下,让他没了后,岂不是要找自己拼命?

那男子没什么身份还好,几个钱就打发了。若是有些权势的...就麻烦了。

“那个...员外...”老大夫见刘员外在神游,还以为他因为自己的话而产生了怒气。他颤颤惊惊的向刘员外问了一句。“您要保大人吗?”

“随便。”刘员外无所谓的挥挥手,忽然的转醒,问到:“你说什么?保大人?什么意思?”

“那个...因为夫人气血亏虚,加上没了孩子,情绪不稳定,已是到了生命的边缘...”老大夫咽了一口唾沫。

“她会死么?”刘员外一惊。

人死倒是没什么,但是这女子到底是什么背景,自己却是不清楚。若是自己这屋里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一个人...按照大梁律法...自己是要赔命的...!

自己还没有活够!

“会,只是这几天的问题。当然,如果说您愿意花重金购买些许补药,也许夫人有一线生机。”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对了!钱去找账房拿,今日的事情,你一个字也不准吐出去。不然...你好自为之。”刘员外恶狠狠的威胁着他。

“老...老朽明白了。”老大夫吓得手一抖,银线从霜儿的手腕上脱落,掉在了地上。

他感受着那毫无脉搏的银线,只是一愣。

转头看向银线,讪讪一笑。原来是掉地上了,就是说怎么会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老大夫收拾了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提起了药箱,微微向刘员外鞠了一躬,缓步出了刘府别院。

而刘员外也将床帘向两边分开,看着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双眼充满仇怨的霜儿,微微一笑:“之前大夫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老爷我也不为难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出去,你自己选。反正别死在这里。”

“呸!我也不稀罕住在你这里!”霜儿有气无力的向他啐了一口。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床边,缓缓起身,扶向那能扶的东西,一步一步挪着,走向那门口。

刘员外只是冷眼看着,丝毫没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这时,一个浑身披有铠甲的人跑了过来,不经意间撞了霜儿的肩膀一下。

“唔!”霜儿吃痛的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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