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杂乱,面孔松弛而消瘦,像是把斑驳老皮挂在了一颗骷髅上。

这样形容一个人委实不怎么礼貌,李长安心里道了声罪,自嘲自己神经过敏。

“老人家?”

唤了一声,对方没有回应,只把藏在褶皱下的浑黄眼珠对着道士,不,应该说是道士身后那面墙上的神像,嘴里不停念诵,口齿不清。

道士正迟疑着是不是该自觉滚蛋。

雨幕里。

“李副队,找到马春花了吗?”

远远传来呼喊,一个穿着雨衣的人从巷子小跑过来,戴着眼镜,是曾广文。

“你们呢?”李长安反问。

“没找到。”他趟过一片泥水,走近来,又补充了一句,“我去教授他们那边问过,都没找着人,我就到你这边来看看。”

“我也一样,刚才还打算问问这位大爷有没有见着。”

听李长安这么一说,曾广文才注意到老人的存在,小小的咋呼后,给李长安介绍,这位老人就是村子仅有的几个村民之一,汉姓“韦”。

“韦大爷!”他在老人耳边扯着嗓子吼,“你吃了吗?!”

老人呆滞浑浊的瞳孔微微一动,转向了他。

曾广文赶紧再接着吼。

“有没有看见马春花?!就我们队里那小姑娘!”

老人瞳孔又动了动,却是转了回去,对着神像,继续念念有词。

曾广文讨了个没趣,只好讪讪和李长安离开院子。

出了门,李长安心有所感回头张望。

老人依旧对着神像,一动不动立在残破的屋檐下,佝偻的身躯、青灰色老旧的衣服,松弛、暗淡的皮肤,他看起来就像一团嵌在墙上的霉斑。

含混的念诵在雨中愈加模糊。

李长安只听清楚四个音节。

“啖吔咦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