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走后,仇徒不是被皇上叫去商讨国事,就是被仇赁抓去书房谈话,越宁索性每日去女卫处点了卯,操练几番女兵,就迫不及待地赶回府中,叫上扇萍、秋燕、竹绣和松子,一道去街上采买,日日流连到深夜,玩得好不尽兴。
第四日,仇徒回来的早了,见屋中没人,也没多想,直到晚膳放到桌上,由热变凉,他才想起来问一句下人:“大夫人他们去哪了?”
下人一怔,夫人去哪了他们怎么会知道?夫人这么会跟他们打招呼?但是他们还是凭着仅有的回忆,答道:“可能去西苑了吧。夫人走的时候小的听见竹绣说要给二夫人送什么东西来着。”
仇徒点点头,看看天色,这会儿子恕应该回来了吧?想着,他就抬腿往西苑去了。
只是主厢没有掌灯,反而隔着两三间的一个小客房里亮着,仇徒就迎上前去叩门。
“谁?”里面忽然传来紧张地询问。
听声音,像是弟妹。
仇徒急忙背过身去,哪怕隔着房门,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他急忙开声道:“弟妹,是我,你嫂子在里面吗?”
“不在。”人樱快速地回答。原来平氏虽然走了,却交代那些老妈子每日还要带着画册来教人樱,让她开窍。但这种事,如何能让别人知道?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但那些老妈子将书藏在怀里,镇定地杵在那里,也不说话,只让她自己应付。她唯恐仇徒闯进来看见这些个腌臜的东西。
不过还好,仇徒只是意识到自己在别的女子厢房外就已经万分窘迫,说了句“打搅了”就匆匆离开了。一路气都没喘几个,灰溜溜地就回了东苑。他也不认得是哪个下人给他指的“明路”,干脆就让所有下人都去清理鱼池和花园,算是惩罚。
等越宁回来,就见仇徒黑这个脸坐在餐桌上,她不禁问:“相公,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这般不高兴?”
“你去哪了?”仇徒问。
越宁想起自己刚才在街上遇到的新鲜事,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说:“去街上转转,相公,你不知道,这京城的夜景是一天一个样,太有意思了。你看,”她招手叫竹绣把今日采买的东西那来,“这全是我今天选的宝贝。”
瞧她没心没肺地介绍着她买的小玩意,仇徒拧着眉毛,“娘不在,你真是要翻天了。“
“嘻嘻,相公,你生气啦?”越宁冲他撒着娇。
他想起自己在西苑的窘迫,就说:“没生你的气。”都是那个下人,好端端地非要说你去了西苑。还偏偏子恕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去哪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只是他才不会把自己的糗事拿出来说。
越宁揉着他的眉心,“好啦好啦,别气了,大不了明日我不出去了。秋燕,叫人把这些吃食拿出去热热,我和大公子要用膳,好饿呀。”
“出去也没说吃点东西垫垫?”仇徒看天色不早,不忍心地问。
“想着相公处理公事忙嘛,我要是在外面吃了,你回来岂不是没有人陪你?”
仇徒被她甜言蜜语一通乱说,自然忘了刚才的不快,将她揽入怀中,“真拿你没办法。”
晚膳上来,仇徒给越宁夹了几筷子后,问:“对了娘子,后日你的生辰,你想在府里过,还是去外面?”
越宁一怔,“我生辰?”她忽然记起今日是四月十一,那确实后两日就到了自己的生辰。她摆摆手,“算了,别过了,咱们在这边热闹,西苑那边冷冷清清的,多不好。”
一听西苑,仇徒这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
但越宁没看出来,只是接着说:“你都不知道,我本来想着这几天娘不在府里,刚好可以叫人樱妹妹去外面散散心,可你知道人樱怎么说吗?“
瞧越宁看自己,他连忙避嫌地摇头。
越宁站起身,学着人樱的样子,“姐姐去吧,妹妹身子弱,还是不打扰姐姐兴致了。”她坐到凳子上拍着仇徒的胳膊,“你听听,我是那种介意她身子弱的人吗?所以我立刻就说,哎呀不打扰不打扰,咱们可以一道坐马车出去。谁知道她还是把我给拒绝了。”越宁摇起头。
“弟妹兴许真的不想出去呢。“
“才不是呢,我分明看着她想答应我。但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怕娘发现,怎么说都是不去。”越宁叹起气,“这个师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我去西苑他都不在,他这是放弃了吗?”
“咳咳咳咳……”仇徒正喝汤,忽然就呛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慢点呀相公。”越宁拍着仇徒的背,一手拿起桌上备用的绢帕给仇徒擦衣。
仇徒连忙摆手,“喝得急了。”
看仇徒缓了过来。
她继续说:“这个子恕,必须说说他了。这样可不行。过几天娘又该回来问他们落红的事了。”
“这也不是咱们急就有的。”仇徒悻悻地低头继续喝汤,旋即又抬起头,“不是,说你生辰的事,怎么就说到西苑那边去了。”
“还说什么,不过了呗。”越宁想起从前在山里,每次生辰泉君和爹娘都会用心准备,她也会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但是这两年,要不是仇徒替她记着,她只怕过去了都想不起来。
“怎么能不过,我可是答应爹娘和泉君会好好待你,这日子都不重视,回头我给他们写信都不好说。”
越宁笑着推他,“那你是为了应付差事咯。”
“怎么会,娘子的事,我比谁都上心。”
“那……好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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