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不是无知的自大狂,他早听闻过碧归尘的本事。况且两年前在玲珑山庄,他们遇到的那只怪兽就十分不一般,如果不是碧归尘在谷下,要面对它的就是他们三个了。他再默默假设两位师弟都不曾跟他下山,如果只剩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的。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从他踏进皇宫时这种感觉就如影随形。

“想请你帮我测一下冥宵国的国运。”他客气地对碧归尘说。

碧归尘倒没有跟他客气,随手占了一卦,她有些迟疑,只因她对当今的形势不明了,也对之前她做过的事没有记忆。她有时候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占卜也忘掉,如此许多事也许更容易解决,她直觉自己已深陷其中。那天那位仙师跟她说的丹碧,她后来查了资料,发觉那是种能起死回生的药,但这药太特别,一般人不敢用它。

“怎么,有什么不对?”

“艮上巽下,是蛊卦。”

“蛊,是土归以南的用蛊世家?”慕容秋没想到此事不只有妖魔作乱,居然还有蛊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对于修仙的他来说,妖魔反而没什么稀奇,唯有那种有实物做介质的蛊,他完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目前不可定论,只知世事迷惑,时运有变,恐会内忧外患。”碧归尘吞了口口水,有些话她不好说出口,“也许你父皇的死,与和他亲近的人有关。”

“放肆!”慕容秋怒了。自小他就是天之娇子,受尽父皇母后的宠爱,长大去了仙山,师父又尤其重视他。他从小学了许多皇家规矩,对于侮辱皇室的人他一向不会放过,更何况碧归尘质疑的,是整个皇族。

“作为一个占卜者,让求问者最大限度的了解事情真相,是我们的职责。”碧归尘一向作风强硬,不会被他的脾气吓到,“你父皇的死,身边有人肯定是知晓的。”

“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是我的两个皇兄。”慕容秋一步步逼近碧归尘,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是死罪。”

“那么,你要杀死我吗?”

慕容秋被这句话一惊,放开手,又不甘心地瞪了碧归尘一眼,“我不会杀你,但抱歉,这里你不能住了,你犯了藐视皇族之罪,不得不去天牢走一趟了。”

碧归尘瞪大眼,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居然这样恶劣,亏他还是修仙之人。

“其实被我听见算幸运的了,如果被我的兄长们听见,只怕你早不能活着站在这儿了。”

“这样的皇族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碧归尘眼看着两名侍卫进来押解她,深吸口气站起来,“我自己走。”

“等等。”慕容秋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卦牌拿出来。”

“凭什么?”

“不凭什么,你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混账!”碧归尘无奈从袖中掏出卦牌,一把扔给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管是死是活,以后都不要再相见了!”碧归尘说完大步跨出了门。

“等……”慕容秋接过卦牌,忍不住想叫住她,却终没有喊出口。这就闹翻了呀,他无奈的想,这姑娘脾气还真大。当然,自己比她脾气更大。

“师兄,怎么回事?”毕竟是一起进宫的人,这才没两天就被抓,两位师弟有些费解。当初,这姑娘还是师兄亲自去救的呢。

“她藐视皇族,理应关入天牢。”慕容秋摆摆手,示意这不是多大的事。

“可是……”木然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为碧归尘辩解,“她不是宫内的人,不懂宫中规矩,一时口快也情有可原。”

“是啊师兄,毕竟是一起来的,她的身体又不好,关入天牢只怕会更严重。”林泽也低声求情。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师兄和在山上时的感觉,有些不同。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不能因私废公。”慕容秋说着走到门边,四下望了望,迅速关上门。“有消息说江湖各方势力都在找她,连朝堂上都有人关注,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将她藏在天牢里。“慕容秋轻声说。

“原来如此。”林泽点头,他还以为师兄变了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木然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听说离门门主和她的师父也急着找她,我们该把他交给谁?”林泽收集消息的本领,还是和师父紫元真人学的。紫元真人闲来无事就会和他八卦江湖是非,也会说一些朝堂琐碎,他好奇师父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于是紫元真人将他对外收集消息的情报网给了他。师父的八卦能力如此之强,连年幼的他都难以想象。平常其他师兄弟看他们师徒经常凑在一起嘀咕,还以为传授秘法,其实是八卦,师父之所以不愿再继续修行一朝登天,大概是天上没那么多八卦吧。

“等他们到了再说吧。”慕容秋一脸的不在意。

“那师兄,我们先去歇着了。碧姑娘那里,还请你多照应着。”木然推着林泽出了屋,朝两人休息的地方走去。

这两兄弟关系好,宫里那么多房,他们却住在同一间屋里。连慕容秋都不知道,让他们住同一间屋是碧归尘提议的。当时她说的话他们都还记得,她说皇宫复杂,住在一起相互能有个照应,有事两人商量着来,不要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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