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

李月浓反手握住了宁远书的脉门。

他的脉搏浮而无力,如投石下沉,这是气血两虚的脉象。

自己刚刚给他放了那么多的血,的确是会出现气血两虚之症,但宁远书说他要死了,李月浓却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从何而来的。

宁远书觉得李月浓按着他满门的位置,似有火烧一般,一直蔓延到了自己的胸口。

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力气。

李月浓松开了把脉的手:“只是气血两虚的症状,我已经让双喜去给你准备人参鸡汤了,喝下后能够稍微缓解一下。”

宁愿蹙着眉,沉吟了片刻,气若游丝地道:“真的……只是这样吗?”

李月浓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这会儿,双喜也端着厨房熬好的人参鸡汤走了进来。

双喜伺候宁远书喝了半碗鸡汤,他整个人感觉身上暖乎乎的。

原本,宁远书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山,现在正有逐渐融化的迹象。

这种感觉……

宁远书呼了一口气,对李月浓微微颔首道:“谢谢。”

“客套什么。”李月浓自顾自地盛了一碗鸡汤:“嗯……味道不错。”

“你……你还……还没吃东西吧?”宁远书说话的时候仍有一些喘,但要比刚刚好上很多了。

李月浓一口气喝完了一碗鸡汤才道:“还不是着急来给你看病,这一路把我累得呀。”

“双喜。”宁远书轻唤了一声:“去给李姑娘准备一桌酒菜。”

“不用。”李月浓赶紧开口:“宁公子,一码归一码,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每一次给你治病的诊金……”

宁远书勾了勾嘴角,看来,这丫头怕是以为自己会用一顿饭来代替诊金。

他疏淡的目光看了一眼双喜,点了点头。

双喜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双手奉到了李月浓的面前。

宁远书淡然道:“李姑娘,这是你的诊金。”

李月浓迫不及待地从双喜的手里“抢”过了荷包,打开来将里面的银票倒在了桌子上。

两张五十两的银票,一共一百两银子。

李月浓眼睛都直了,有了这些银子,啥好吃好喝好日子没有,现在,她只要等偷到了自己的户籍,她就能够逃出生天了,逍遥快活喽。

等等!

李月浓看着手里的银票,缓缓地转过了头,郑重其事地看着宁远书:“宁大财主,您的这些银票该不会是假的吧?要不然,咱们还是换成银子吧。”

宁远书闻言,足足愣了十几秒,没有回过神来。

他堂堂浦阳首富独子,家财万贯,即便是到了京城,那也是数得上号,排的上名的,到她这里却……

“咳咳!”

宁远书这次咳嗽,不是因为病痛,而是被李月浓气着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出门两百米就有我宁家的万盛钱庄,你拿着银票,全国各大城镇都能够兑换出银子来。”

李月浓手指在银票上轻轻弹了弹,赶忙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嘿嘿一笑,说道:“得嘞,我相信你。”

她眨着缀着颀长睫毛的大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宁远书:“那个……宁大财主,你刚刚说要给我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是不是你来买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