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巧上当了!
李月浓只瞥了李月巧一眼,就已经从她的眼神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锭银子,作为诱饵,足以让李月巧这条蠢鱼乖乖咬住诱饵。
李月浓回到了屋里,将那锭银子塞到了炕洞子里,又用沾染了灰的小手,在炕沿上抹了一把,给人造成藏过东西的假象。
家里的户籍、房契、过聘文书等一应物件儿,都锁在李老太陪嫁箱子里。
李月浓算好了时间,打算趁着李家人去她屋里找银子的功夫,偷出自己的户籍文书,然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天色将晚,一轮弦月冒出了头,夜格外的安静,到处都能听见蛐蛐凄切的叫声,庄户人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到了晚上没有啥消遣的营生来打发时间,戌时一过,基本就都睡了,李家这样的读书人家亦是如此。
可今晚,李月巧却睡得格外晚,她一直都守在窗户底下,睁大了眼睛,一直盯着李月浓所居住的下屋。
戌时三刻。
“吱嘎”一声清脆的开门声。
下屋门嵌开了一条缝,一个梳着两个娃娃髻的小脑袋瓜从下屋里探了出来。
李月浓四下看了看,然后抱着个包袱出了屋,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李家院。
李月巧赶忙从屋里出来,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她的身后,一直走到了村东头的一片树林子里,她躲在了李月浓身后不远处,借着浅薄的月光,眼瞧着她在一棵树下面,挖了一个坑,把一个小包袱埋进了坑内。
李月浓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十分警惕地左顾右盼。
李月巧在确定了具体的位置后,先一步折返回到了李家,直接冲进了下屋里,点燃了蜡烛四下找寻。
终于,她在炕沿上瞧见了几个黑手印,顺着手印她伸手进了炕洞里。
摸索了片刻,李月巧倏然瞪大了眼睛,掏出来一瞧,果然是一锭银子!
“死丫头,看你还如何狡辩!”
李月巧护着拉住,跑出了下屋,高声喊道:“阿爷,奶奶,阿爹,娘亲,你们快出来看呀!”
她的声音叫醒了李家所有人,三间大屋先后亮起了烛光。
“大晚上不睡觉,你叫唤个啥?”
王氏这两天被自个儿的儿子折腾坏了,好不容易李木枫不闹了,她刚睡了个早觉,李月巧却又闹了起来。
李云成也跟着走了出来,皱着眉头,一脸不悦,他紧了紧披着的衣裳:“臭丫头,今儿白教训你了是吧?你皮痒了?”
“阿爹!”李月巧唤了一声,快步上前,摊开了手:“你看!”
“银子?!”
李云成和王氏面面相觑:“你哪来的银子?”
李月巧脸上噙着笑,朝着下屋翻了个白眼:“这锭银子是我在下屋的炕洞里找到了。”
王氏极为震惊,对李成云问道:“他爹,三丫头不过是个小孩子,她在哪能弄到这么些的银子?该不会是在镇上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了吧?我可听说,镇上刚开了一家勾栏子……”
“住口!”李成云的脸色倏地一沉,连忙呵斥住了王氏继续说下去:“越说越不成样子,我李家虽然穷,但也是世代书香,绝不会有男盗女娼的事。”
“这也说不准!”
东屋帘子声响动,李老太穿好了衣裳,拄着拐杖走了出来:“那丫头进来越发叫人捉摸不透,依我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奶奶,您说的是呢。”李月巧赶紧凑了过去:“我刚才跟着那死丫头去了村东头,亲眼瞧见她往地下埋了一包东西,说不定就是她用身子换来的肮脏钱。”
她说着,拉着李老太就往门口走:“咱们现在就去抓她个现形,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老太点点头:“巧儿说的是,咱们就去瞧瞧,三丫头到底有啥猫儿腻。”
李月浓躲在李家房后,眼瞧着一大家子人离开了家门,她悄悄地回到了李家,打开了东屋门,快速的在李老太陪嫁的樟木箱子里翻找,可她却并没有找到。
她在东屋里找了一个遍,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看来,今晚注定是没有收获了。
“算了。”李月浓吹熄了蜡烛,按照原路返回到了村东头的小树林里。
这时,李月巧正好带着李家人,挖出了她埋下的包袱。
李月巧打开了包袱,月光下,一片银光闪烁,叫人错不开眼睛。
李月浓迎着众人走了过去,一脸惊讶错愕的表情,问道:“阿爷、奶奶,爹爹,你们怎么都来了?”
“李月浓,这些是什么?你最好给我们一个解释!”李月巧指着一地白花花的银子,拔高了音调,声音里带着讥讽的揶揄质问道。
“这些……”李月浓眉心微蹙,眼底深处似有解不开的愁云。
“唉!”她轻叹了一口气:“这些是烧给我娘的。”
“烧?!”
李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面面相觑。
李月浓缓缓俯下了身子,从包袱里拿出了“银子”,递到了李在山和李老太的面前:“阿爷,奶奶,你们看,这些都是上坟祭祀时所用的银元宝。”
李在山拿起了一锭银子,顿时感觉那锭银子轻飘飘的,压根没有任何重量,轻轻一捏,“哗啦”一声:“这是……用纸做的?!”
李月浓颔了颔首道:“今儿是我生母的生祭,这两日,我在山上多捡了一些柴火,拿到了镇子卖了钱,才买了这些物件儿,想着我二哥不是被脏东西冲着了么,想要祭拜我娘,让她保佑我二哥平安康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