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丞相自己的女儿,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这个越泠然,他更是从小看大。她可不是什么随和的性子,想来方才她娘也跟她说了他的想法,如今该是以退为进。
可是,她几时变得如此聪慧了?越丞相印象中的越泠然,一味的刁钻刻薄,心狠手辣。方才她对颜姨娘说的那几句,他也听见了,这丫头醒来,确实不一样了,聪慧了不少,城府深了不少,也不知是福是祸。
就连颜姨娘和越梓柔闻言也是一惊,心里正纳闷呢,这越泠然,几时变得这般大方了?从前她是如何对她们母女的,她们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祁天凌闻言笑而不语,饮了一口桌上的酒,便站起身,走到越泠然的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本王的心思你还不清楚?怎么可能娶你的妹妹过门,玉儿不也是无奈之举?你且放心,本王现在有你一个就够了。”
祁天凌的声音不大不小,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越梓柔的脸色有些难看,急忙拍了拍她娘,又掩面欲泣,似乎极不舍得,她对息王爷可是中意的很。
可那又如何,人家祁天凌不要。
越泠然没有拍开祁天凌的手,即便知道他这是在逢场作戏,他那么会演戏,那么她就陪他演下去。她状似娇羞的用粉拳轻轻敲打了一下祁天凌,垂首道:“王爷,你惯会哄妾身高兴。”
这一番郎情妾意,越府的下人也都看得到,外面的传言确实不实,说什么越家大小姐失宠了,眼瞧着,这不是好的很!
就连越夫人心下都松了口气,这几日,为着越丞相要把越梓柔嫁过去的事情,她没少和越丞相冷战,如今好了,只要息王还惦念着然儿,她也便有所安慰了。
这女儿和儿子不一样,儿子在自己的身边,娶回来的媳妇自然也要孝敬着他们二老。可是女儿,嫁出去,便是丈夫为天。她也怕她的然儿从小娇生惯养的,去息王府受了什么委屈。
晚上,越夫人还想让他们在越府留宿,祁天凌却以公事繁忙为由推脱了。
他确实忙,港北的事情,就够他忙一阵子了。
越泠然,自然也要跟着祁天凌一块回去。
在马车上的时候,越泠然心里想着,这港北的战略部署图,自然要越快交给冷子修越好,她的事倒是不急,可是万一被安国太子捷足先登了,她再想求冷子修帮忙,又不知道要等到几时了。
越泠然见祁天凌在车上闭目养神,睫毛闪动,似乎并未睡着,越泠然便柔声道:“王爷今晚可还要在书房忙到深夜?”
祁天凌嘴角一动,他以为越泠然是急着与他圆丨房。这女人啊,前阵子还要死要活的绷着,这才几日的功夫,便也如此心急了。
祁天凌倒是不急,他闭着眼,状似疲惫的说道:“然儿,你也知道,本王这几日太忙了,等忙完这一阵儿,本王再好好的陪你。”
越泠然点头笑笑,道:“其实妾身本不是那个意思,是看王爷这几日辛苦,又听管家说您这几日都废寝忘食的。妾身想来,也是心疼的紧。”说着,越泠然便掩面欲泣。
祁天凌正要伸手去给她擦眼泪的时候,越泠然又不动声色的躲过去,忙恢复情绪道:“妾身虽不能为王爷做什么,也想在书房陪陪王爷,您在书房从来不许下人进去。这几日,妾身让樱兰准备了好些滋补的食材,一方面,可以帮王爷研磨,免得您凡事亲力亲为,辛苦的紧。另一方面,王爷身子若是有个不适,妾身在一旁,也能照看着。”
越泠然一番声泪俱下,倒叫人看出几分真心。
祁天凌不由得想起,有一年乞巧节,外面下着大雨,又是轩辕茑萝的生辰,他本不想去见越泠然。可是樱兰却来禀告说,若是他不去,越泠然便一直等着。
那一日,他很晚出宫,念及许久,才去见了越泠然。她一身留仙裙都已经湿透了,见到他时,却是欢喜的很。之后,他还听说,越泠然因此还大病了一场。他回府的时候,只顾着安慰茑萝,没有顾及到她,越泠然也不恼,就那样由着他随口一嘴的承诺,等了许多年。
相比于轩辕茑萝对他的深情,越泠然其实对他,也是满腔的情意。
想起这些年,他对越泠然的敷衍,祁天凌心下也有些不忍。见她如此真诚,便也应了她,许她进书房陪着。
越泠然闻言一喜,急忙道:“谢王爷。”
看她破涕为笑的样子,祁天凌也有些安慰,女人嘛,给点甜头就会高兴。
从前的轩辕茑萝是如此,如今的越泠然更是如此。
祁天凌握住越泠然的手,越泠然本想挣脱,却顾念着大局,面上和婉的笑着,垂首不语。
“本王不是不想让你陪着,其实也是为了怕你辛苦,若是觉得累了,便早早回去休息,知道吗?”
祁天凌的声音温润儒雅,言语中尽是关切之语。个中深情,竟让人瞧不出一丝作假。
从前的祁天凌也是这般对茑萝的,越泠然心下感慨。若不是重活一世,她定然还会被祁天凌的柔情感动。却不知,这柔情之下,尽是糖衣包裹的毒药。
越泠然轻轻道:“王爷哪里的话,妾身没那么娇贵,王爷都不嫌弃辛苦,妾身自然也不辛苦。”
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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