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鹏和孙牧已经等在了外边,这会儿里面的人谈话不避讳,他们却听得直想笑。

听动静杨炯大概是去换衣服了,孙牧在外面边等边提示道:“一会儿敬酒的顺序我大概记了个差不多。除了双方父母,我们得先去傅惟演的领导和老师那,那边都是学术型的老教授,重礼数,所以要喝真酒。我带着。”

雷鹏点了点头,却有些诧异:“按说不是长辈带着吗?”

孙牧摇头笑笑,朝里看了一眼,却答非所问道:“傅惟演家里条件不错,他那些老师,领导,朋友,亲戚,这两年变相保媒拉纤的不少,这种事少了不好,但是多了也是麻烦,闹不好还得罪人。今天这事办得虽然有些草率,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能给他挡不少事情。”他说完一顿,又说:“小杨也挺可爱,长得好脾气也好,要是这俩能真走一块就好了。”

雷鹏听他这话,大概明白了一点,那意思就是傅惟演办这闪婚是情势所逼,主要为了平衡各处的关系一刀斩乱麻,既没有风流债,也不是闹什么心虚。只是雷鹏这么听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刚刚韩韬说话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总觉得傅惟演当时的笑有些扎眼……

雷鹏心想,我们家杨炯那是脾气超好,又会过日子,可是凭什么伺候你们家傅惟演啊。杨炯没什么经验,我可看的门儿清呢,傅惟演这人可不是个良配。

他这么想,嘴上便也不接茬,只笑笑,“能不能走到一块看缘分吧,不过我倒是想给我们家杨炯介绍个摄影师,我对象一朋友,单身,也帅,跟他一样干摄像,累是累了点,但是跟剧组的时候一集就这个数。现在房车乎,家庭也和睦。”

孙牧不太当回事,客气地笑笑:“哦?是吗?”

“是啊,”雷鹏一想起前桌那俩人就犯膈应,笑道:“那朋友今天跟我一块来的,就在楼下呢,特别喜欢我们家羊,嚷嚷着要拐回去。可惜现在还不能跟他说实话。今天就先这么看看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就介绍。”

他们瞎聊天,也没注意别的。杨炯匆匆换了衣服和傅惟演下去敬酒。一众长辈领导都还没走,纷纷拍着傅惟演的肩膀说些祝福,再给几句勉励的话。杨炯这次依旧当个必不可少的道具,但是因为有了晚上的数钱活动,他就总忍不住往桌上标着铭牌上瞄,琢磨着今晚是哪位大仙的红包落到自己腰包里。

他做梦也没想到结个婚能结的发财,一路笑得情真意切,喝酒的时候也有几次没等伴郎拦着,自个儿先甩着膀子给干掉了。那几次可是真酒,傅惟演在一旁看的咋舌,倒是被敬酒的人心情大好,纷纷拊掌直夸这是个实在的好孩子。

杨炯心里难免得意,直到后半程他脚下发飘,才冷不丁激灵了一下,知道自己要喝多了。

傅惟演也看出了苗头,转过脸瞧他一眼,揶揄道:“就这点出息,刚人才给了五千块钱,你这就俩杯都干了,要是给五十万你还不得给喝趴下。”

杨炯觉得他这话难听,顿时有些不爽:“少在那装了,我这是会为人,人家那钱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让你喝杯酒怎么了?关系关系,就是靠关心维系才能长远,你以为还都跟你一样八百年不联系见面就跟人要红包吗?”

傅惟演:“……我要红包怎么了?这些人结婚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没少给好吧?”

杨炯说:“你看看,刚刚还说我惦记钱,其实你才最惦记呢,花出去的生怕捞不回来。别人给红包你还得捏一捏。”他说完又想到先前那茬,往右前方的某桌上扫了一眼,忽然感兴趣地问:“哎,姓江的给了咱多少钱啊?”

“五千,”傅惟演侧头看他,笑了笑:“可记得维系关系,这得两杯呢。”

“两杯?”杨炯撇了撇嘴,“我看两瓶都打不住。”

傅惟演往那边看了一眼,心里也有些犹豫。他一开始就打算把那桌留在最后,毕竟那边除了韩韬和江志宏,还有其他的同学朋友。同龄人难免闹腾的厉害些,加上他这次结婚突然,期间又一直没有和众人解释,这会儿去了估计也就很难脱身了,被灌酒肯定是难免的。

他想到这又看了杨炯一眼,其实不管杨炯是让红包给高兴的还是真得喝酒爽快,他都得承认对方替自己分担了绝大部分的压力。尤其是很多推不开的领导或者他爸那边的朋友,傅惟演不想喝又不好拒绝,都是杨炯挡在前面,痛痛快快地捏着杯子就给干了。

五十二度的纯粮食酒,俩人又都是空着肚子,喝下去肯定难受,杨炯能保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傅惟演犹豫了一下,决定一会儿自己担着。他拍拍杨炯,见那边江志宏已经站起来过来要拉他俩了,忙跟杨炯耳语道:“一会儿到那桌上我来,你躲后面。”

杨炯也瞅见了,却不领情,还笑话他:“得了吧,江志宏酒量好着呢,你喝不过他。”

傅惟演脸色顿时很难看。

杨炯知道他不高兴了,心里暗笑,给傅惟演封了个“不可说娘娘”,又给他下台阶道:“主要你已经喝多了,他却早吃了一肚子肥肉等着,人挖坑你就跳,这不是犯傻吗。”

“不犯傻怎么办?”傅惟演也不想喝酒,看了他一眼:“你有办法?”

“放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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