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口又裂开了。若不静养,已经泛白的皮肉如何修复?

“亢金龙的事参水猿去处理,张月鹿继续追查牧流儿、风里俏的凶手,心月狐·······”

见萦如歌沉默不语,奎木狼开始安排每人工作,那从不戴甲的狐媚女子却不予理会,扭身似准备离开,嗤笑了一声:“他们死不死与老娘有什么关系,我只问,尊者,你要我杀了谁?”

这回答干脆利落,却是那唤作张月鹿的,虽有面甲遮掩,那形体动作还是能看出有那么几分苦恼。

又是夜静,只有蝉鸣同风声。五月的夜不冷不热,这种时候最为惬意舒服。他还记得年少之时自己喜欢躺在桃花树下安睡,闻着芬芳,稳稳入眠。

他对着的那间屋子,那么是谁杀了亢金龙,是你王府的人,还是准备来杀你的人?

若是毕日乌盗去了亢金龙的尸体,他会安葬?若是他会安葬,只奢求他能把他的尸体埋的浅一些,好让亢金龙更早往复那真正的阎罗殿。

“吱嘎”,门被推开,那个中年男子从里头走出来。他抬头看月,是这夜太静还是一个人无聊,这样的深夜他却不曾睡去。

萦如歌盯着他,看着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也曾多次幻想同这中年男子碰面的场景,可惜啊可悲啊。

如何令人不恨呢,恨那些做出决定的人,恨这不公的命运,所拥一切,不尽是拜此人所赐么。

“嗖嗖”的声音,萦如歌并没躲开,他转了个身,两手各抓住一根银针,嘴上还叼着一根。他晓得是那个唤作黑颈鹤的飞贼来了,送他银针的,不正是自己。

“你又是何人······”黑颈鹤看清了萦如歌的脸,月色下,这张脸鲜有活人该有的面色,这张脸上只有愤怒。

“墨公子······”黑颈鹤收住了话,他虽没见过墨茗几次,却能确定,墨茗身上不会有这般厚重的戾气。

这人并非墨茗,然这人却同墨茗有着一般的面容。

黑颈鹤亮出了银针:“你是何人?”

萦如歌捏了捏自己的脸,嬉笑:“是否觉得这张面-皮做的过分逼真?”

黑颈鹤是个聪明人,他收起了银针,银针是那个叫萦如歌的人送的,那个人送他银针是要他为他办事。

“在下令狐长空。”

萦如歌还是强压怒火,抱拳补充道:“受墨家掌剑人墨大侠之托这才来此。”

黑颈鹤低头看去院中的中年男子,再看看眼前这自称令狐长空的人,“像。”

天下间面目相似的人千千万万,即便再像,也不可能眼睛鼻子都一模一样。

“看来墨家的秘密很多。”黑颈鹤的话让人不免猜测其中意味,他是指萦如歌所谓的人-皮换面之术,还是指墨家居然能请动折剑一百零六把的摧剑主令狐长空?黑颈鹤暗自摇头,心叹,墨家的秘密多或不多,羽不晓得,只知道忠人之事。

“令狐长空么,有趣,有趣,莫不是这次是准备折了墨家的那柄莫语剑?”言语间,黑颈鹤再次看向院子中那位墨家当代掌剑人。

“日后必当如此,而今,功夫不到家,只能寄人篱下。”

黑颈鹤一听,哈哈大笑,哟呵,这摧剑主居然还懂得恭谦之语,有趣有趣。同样,他更好奇,墨大侠是如何降了这阿塞来的粗痞。

“黑羽公子来此又是为何?”

“与你,好似无关。”

黑颈鹤再不去理会萦如歌,找了个舒服地方躺下,闭目凝神。

萦如歌还当真担心,下一个被爆头丧命的会不会是这哥们儿。

奎木狼试探过黑颈鹤的意图,算不得真正心诚,但能保证的是这飞贼不会起歹人之念,便手拍枝桠身子腾起,凌空一脚飞去。

黑颈鹤是飞贼,他的脚上功夫自然了得。这天下赫赫有名的飞贼不由嗤笑一声,这令狐长空剑术如何不敢说,脚上功夫,泛泛而已。

可这一脚才出,随后萦如歌夺路离去,不再回头。

萦如歌走后不久,果不其然,短弩箭矢再度夺命来袭,“叮铛”的声音,黑颈鹤射出飞针,那些银针被箭矢打飞钉入树干。

而那划破黑夜的银光,那清脆的兵刃交接声,明眼人都能看到,不是聋子也都能听到。

院中的中年男子不过勾唇微微一笑,也不去理会树上得动静。

却是这时,树上跳下一人,中年男子没去看落下的人,却是喝问:“黑颈鹤?此处为金陵王府,深夜入院,何求?”

“没什么,不过是觉得无聊,委身于人太过麻烦,想想还是来杀了你一了百了为好。”

“北落师门!”一声咒起,不等着黑羽俊子动手,其周身被四道冰蓝色高墙困住。

中年男子,他看去那个念咒的人,眼中尽是说不清的情感。

“小小诡道也妄图困住羽么?”北落师门属玄武宫室宿,飞贼对于乾坤八卦星万象的了解可不比道士要差,就见他几个弹指功夫,破了封锁。玄武为北,那破解的地方自然在南,这等看上去无比花俏的术法一旦明白了过来,就和江湖骗子的小小伎俩无差了。

“掌剑人同墨公子当真是不明白他人用心,他人好意,羽好不容易请来一位江湖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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