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化墨 第一章:山雨欲来 (1/3)
这个地方叫落花栖,为它命名的是个很美的女人,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素纱长袍,散发赤脚,,颇显安然,如白云一般。
曾与她同住于此的是那有疯道人一称的玉箫道人苍狗,也不知这是否为他真名,只知道这龟背丑道人驱妖降魔的本事了得,一杆大岳雪银枪也令人畏敬。
人已去,园依旧。
白云苍狗已埋树下,如这随风扬起,纷乱漫天的桃花一般,累了便落栖此处。
映雪桃花满金坞,拂晓雪莲庭荷塘。
讲的也正是临城落花栖,紫薇城的白玉莲池。
这个季节的风微带柔和清爽,纷飞的桃花也送花香。这么大的一片天,用双眼无法望尽,如此微小的一瓣桃花仅遮住视线却可以锁住整片天。
又是一年雨息,他独坐在这儿,吹着风,喝着酒,令旁人感觉非常闲然,十分舒服。
剑漫漫欲破红尘,萧瑟瑟意渡千年。
白云的剑,苍狗的箫,如今说去,也有心惊之人,颊生冷汗。也有恨生不逢时之人,不能一睹其风采。
他已离开这里十年正整,十年,从初入江湖的牛犊到令人生畏的驭鬼尊者,再后来因为杀戮功体被封。
也曾想过,要不卸甲归隐,拥一方桃林。
稍往前看,歪脖不失粗健的一株桃树曲身茅棚屋外,看篱笆院内,桃株上花粉黛,三轮有瓣,花丝粉又嫩,枝又为袍红;另有株处瓣浅绿,形呈倒卵,枝绿而略有红斑;又有一株枝下垂,花重瓣,色红、金、粉、白各有不一。
如白云所言:天下桃花皆可由我落花栖出。
他伸出手,一片花瓣缓落掌心。它浅丝勾形,仿佛刻着某个人的名字,又仿佛少时白云令他持剑绣图花瓣上。手一扬,花瓣并未如愿乘风而去,只是缓缓落下。
戴上面甲,残花未落,人已没了踪影。
空留那满园落花,桌上的碗,碗中的酒。风吹过,泛起涟漪,花徐徐落下,浮于酒上。
化名千千万,终是无人知,白云苍狗有后人。
那如此吧,何不白云剑术撼苍穹,红尘孤骑独行千里
今日春光甚好,暖风熏熏,桃之淡香若有若无。
另一处,有间雅亭,雅亭间素衣白纱的女子斜倚石床上,那人面似初荷落虹,肤若白玉清水细腻,是个美人。
正值春,微风轻送,漫桃飞舞,色重重,恍若仙境。
既是另一处,便不会是那落花栖。
此处为杭外桃花庵,为医者桃花仙子居处。女子这番前来虽未见着仙子,却也没浪费了这美景。
女子单手支颊,青丝若瀑,散于胸前脊后,人花交衬,不知是花美还是人貌。
又半阖双眸,暖光照于面处,光白无瑕。莹白如玉上又些许有几片红白,使亭中娇人更为美丽,更为妩媚。
“闲适忧然好时候,片片桃花印雪红。我的好哥哥啊,你可当真不解风情。”
睁开眼,女子一个支肘,白石座上起,伸一懒腰,长发如丝散下,遮住佳人半面,微风徐来又得发随风逸。
闭目凝神,守在一旁的紫衣少年耳朵微动,一红羽猛禽收翅俯下至亭,少年一抬手,红羽猛禽速止熟练停其腕甲处。
红羽猛禽一声嘶鸣,气流波动,原本徐徐而落如画如诗的桃瓣一下子纷纷扬起。
亭中小憩的女子猛一睁眼,纤长玉指刹那成爪,那四散的桃瓣竟被生生吸了过去,渐渐聚拢,成了一个花球模样。又那么手掌一推,桃瓣再次扬起,散若花雨。
“曲儿,你又皮了。”
女子也是起身,抬手,红羽猛禽稍稍扑扇又落到了女子小臂。
这红羽猛禽竟也知怜香惜玉,不似先前停在少年手腕,整个爪子扣住,现在在女子小臂,也就只是那么站立不动,生怕自己利爪伤了这绝美女子。
唤作曲儿的红羽猛禽用一爪挠了挠翅膀,一片红羽掉落,化为一股红烟。红烟化字,是一手漂亮的行草。
“墨宇折空,北辰独当。”
女子抚着猛禽的长羽:“曲儿,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帮他?”
女子这般的话那少年早习以为常,你哪天真不去帮你的情郎了,那才令人意外。
红羽猛禽一声嘶鸣,女子扑哧笑了出来,轻铃悦耳,低声道:“像你这般半似囚龙半若野鹤又何趣?还是回你主人身旁去吧。”
说罢,女子微以耸肩撩手,曲儿顺势腾出展翅,飞于长空,渐又化为红烟消散。
女子起身出了亭外,一三驾马车驶来,气派得怕会被误认成哪位王公贵胄准备出门。
三匹白驹皆为马中傲龙,马额上也各有一羽。不说马车所用材木,单说那雕功施漆之术也应为好手,其精致也非一般。
驾车的马夫正是那个十六七岁的小厮,面似成童,一身紫色武袍颇显华贵。双脚缠气却若有若无,可见轻功非一般,持鞭一手略有细茧,看去,磨炼手上功夫也是未曾偷懒。
小厮卖相不差,可不知为何,或许这几日身体不适,面色有些泛白。
女子撩起波斯素幔,自坐车中。成童挥鞭驱马,马前行,车缓动,闲适淡雅亦付于春处。
驱车的少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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