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猜测她是装疯的,可是后来所有人都相信了。

他的泪水渐渐的开始变得猩红起来,像是血水一般很是骇人,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捂住她的耳朵,面色冷得吓人,语气却判若两人,“阿妤乖!再也不会了。”

她听不懂,只是很喜欢男人身上的冷冷梅花香,依偎在男人的怀中。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众人皆跪在地上,等待着马车里面的人出现。

可当帘子掀开的时候,瞧见的便是男人抱着人从马车内下来,最重要的是他双目血红,就连落下的泪水都是带着血丝的。

在场的人都被吓懵了。

萧柏文更是连手中的扇子都给捏碎了,目瞪口呆的瞪大了眼。

以前他只是在书中见过,人在伤心欲绝的时候,泪水会转变为血水,可那毕竟只是书中而已。

他们只知道,孟妤对于殿下很重要,可没有人知晓多重要。

他无视众人,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人抱回了自己的营帐去。

七叶没有跟上去,站在雪地里面,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来,凉月死的时候她也只是无声的落泪,将人给下葬了,可是在回到故土的这一刻,却怎么也坚持不下去了。

一想到姑娘在晋阳的那些日子,七叶就心如刀绞,扑通一声抱着凉月的骨灰跪了下去,泪水滴滴答答的落在雪地里面,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里承受得住这些。

“别哭了,已经过去了。”萧柏文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个小姑娘,递给了她一块绢帕,轻轻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

没人去打扰他们,大家只是默默的望向那个方向。

营帐内,她一挨着床就从他的怀中逃脱出来,惶恐不安的看着他,男人面容清隽,眼神温柔,嘴角的笑意有些艰难,只是呢喃着她的名字,“阿妤!”

她害怕的捂着脑袋,眼中都是不安,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害怕的问他,“我找不到七叶了,你能帮帮我么?”

“头好疼!”

他强忍着喉咙的鲜血,眼神中满是心疼,艰涩的张了张嘴,“好!”

他撑着身子走出了营帐,再也忍不住的一口鲜血喷出来,现如今他连血都是黑的,身上下早就被毒素吞噬了。

旁边的士兵吓得作势要去搀扶他,却被他拒绝了。

几人面面相觑的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走向主帅的营帐内去皆是心情复杂,说起来这个公孙太子也是个可怜人,被软禁东宫十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如今却又时日无多了。

当真是天妒英才。

他把军中的几个将领和七叶唤来,众人沉默不语,七叶站在中间咬着嘴唇泪水还在滚落,哆嗦着从包袱中掏出密密麻麻的一打信封来,垂着头道“姑娘说……她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回到殿下身边,她说,若是再也见不到殿下了,希望殿下能好好活着,这些都是姑娘写给殿下的信。”

“阿妤为何会变成这样?”他站在七叶的面前接过厚厚的书信,低垂着眉眼,赤红的眸中有泪水滑落,看得人触目惊心。

“晋文帝用殿下威胁姑娘。”

入宫那日姑娘就没想活着离开的,可后来出现了意外,凉月死了,姑娘承受不住,却踉踉跄跄的背着凉月出宫,摔倒又爬起来,摔倒又爬起来。

在场的众人沉默了下来,江玉满是愧疚的握紧了手中的剑,到头来他们都是靠着她的才能活着离开晋阳的。

七叶说了许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或许从她代替殿下去当质子的时候,她就从未想过让自己成为殿下的软肋,而他们呢……

“七叶,你去照顾阿妤。”公孙行止攥紧了手中的书信,声音嘶哑,想雪地里行人走过时发出的声响。

他时日无多了,得尽快离开此处,安排好接下的事情。

七叶点了点头,在士兵的带领下去了孟妤缩在的营帐。

“殿下……”七叶人一走,萧阁老就站了起来,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公孙行止缓缓转过头来,眼神晦暗不明,赤红的瞳孔落在众人的身上,只是淡淡的道“给公孙离飞鸽传书,本宫去冀州见他。”

这最后的时间他想放下一切,陪陪他的阿妤。

“殿下……”几个老臣跪了一地,纠结的看着他。

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语气淡淡,“你们不必陪着本宫赴死,本宫时日无多了,剩下的时间只想好好的和阿妤待在一起。”

欠他们的,他都还完了。

他走入风雪中去,目光悲痛的看向不远处被白雪覆盖的营帐。

孟妤从晋阳接回来的消息公孙离也在半路知晓了,可当得知她疯了的时候,他险些斩杀了前来汇报消息的士兵,幸亏被人拦下了。

他只能停留在木城,此处和冀州相隔不到一日的路程,在此处等待着公孙行止他们回来。

返程的途中风雪依旧,孟妤终日待在马车里面,犹如惊弓之鸟,谁也不敢见。

公孙行止毒发作了,所以独自待在马车内,不敢来见她,只能靠着七叶传话,知晓她的情况。

他是会医术,却对这类不通,只能尽快赶到冀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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