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晼并不打算放过祝欢,打断道:“今日祝姐姐托雀儿送来衣服,妹妹心里实在感动,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且姐姐一早就为了‘夏日宴’准备好了一套衣服,虽然是姐姐的婢女犯了罪,但姐姐也不过是管教不严罢了,其他能有什么罪?妹妹便想着去求了皇后娘娘,让姐姐出来参加宴会吧。”

顾知晼落水之事被穆皇后下令强行压下,但在顾知晼的暗示下,她并没有且像是默许般,由得宫人私下传播喜儿与小禄子苟且之事,祝贵妃与祝欢又被禁足,自然也做不了什么,等她们收到风的时候,祝欢的贴身婢女与太监乱搞的事不仅在宫内传的沸沸扬扬,连朔京城里酒楼的说书都将此事谱成话本,夸张的传播,甚至有说实际与太监有染的并不是喜儿,喜儿不过是替主子背锅罢了。

原本也有世家女子对此表示怀疑,见祝欢依旧如常参加了‘夏日宴’,还以为事情是以讹传讹,没想到顾知晼却突然这么说。

祝欢脸色有些胀红,尴尬地转开话题:“公主妹妹来的这么迟,是因为精心打扮的原因吗?”

她这么一说,大家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顾知晼身上,符晓楼低声嘟囔:“怎么今日穿的那么正常?平日里不是大红就是大绿,像只鹦鹉似的……”

“大胆!”春蝉听见,正要开口呵斥,却见顾知晼摆摆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正常吗?这身打扮不过也是寻常宫人替本宫安排的,本宫对于这些一贯没有兴趣,别人说什么本宫就穿什么。以前是祝姐姐在旁替本宫出主意,这次祝姐姐被禁足,本宫又不好抢了她的心头好,但姐姐怎么没穿你送来的那套红衫绿裙?我听雀儿说,那可是姐姐你一早便准备好的衣服啊!”

众人一片哗然,有些年纪比较大的世家女子恍然大悟般看向祝欢,年纪小的则是窃窃私语,相互琢磨。

祝欢的小脸由红转青,顾知晼这么说,岂不是在明说她平日里那般打扮都是出自自己手笔?这样不管众人如何看待顾知晼所说的,她都逃不开自己品味奇差或者她刻意抹黑公主之罪。

符晓楼见祝欢表情不对,想要帮腔,顾知晼淡淡扫了过去,符晓楼竟被她看的不敢开口。

“姐姐收到消息太迟了,唯恐误了‘夏日宴’的时辰,对皇后娘娘不敬,所以才没有像妹妹这般精心打扮,所以才没有穿那套衣裳。”

祝欢原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能够将此事圆过去,不料话音刚落就见顾知晼一笑,暗叫不好,听见她说:“祝姐姐不用担心,妹妹特意同母后解释过了,母后会推迟一些过来,妹妹在来的途中,又命人去姐姐宫里将衣服拿过来了,姐姐如此为妹妹着想,妹妹也不想浪费了,春蝉。”

祝欢心里咯噔一下,果不其然见顾知晼身上的春蝉笑着站出来,对着自己一福道:“祝小姐,雀儿已将您的衣服带过来了,请您随奴婢来,凤阳宫的梳头麽麽已经给您备好了。”

贵女们中虽大多与祝欢交好,但也不乏嫉妒她之人,此时纷纷等着看笑话。一旁的仕子们更不会去淌这趟浑水,倒是胡坤杰哈哈一笑,鼓掌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有意思,真有意思!”

祝欢虽不情愿,但顾知晼早不是从前的她,怎会顺她心意?祝欢几乎是被春蝉拉着走的,回来的时候双眼通红,身上裹着那套原本她打算拿来坑顾知晼的衣裙,脸上被人涂了厚厚的粉,又用了发红的口脂与胭脂,在夏日里十分黏腻,显得整个人滑稽可笑。

顾知晼满意地点点头,扭头与春蝉说:“这便是祝姐姐平日里与本宫说过的妆容了,本宫瞧着,确实比她自己画的好看许多。”

春蝉也笑着点点头应是:“是呢奴婢也瞧着祝小姐显得更精神了。”

何止精神,都变成红脸的关公了

“都落座吧。”说罢便再也不搭理她,这是要她I顶着这副尊容度过今天了。自己径自往高台而去,算算时间,穆皇后也快到了。

果不其然,她才方坐定,便有宫人拉长声音报道:“皇后驾到——”

众人忙站立起身,太学的夫子们在瞧见穆皇后身后的人时,也忙带着这群新科进士们拱手行了礼。

顾知晼见到神采奕奕而来的顾知行,眼眶一热,忙站起身迎接,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但声音还是忍不住发颤:“母后,大哥。”

记忆中最后一次听到顾知行消息,是他与宋昭在朱雀大道遇袭。明明他知道皇宫之中危机重重,却义无反顾的折返回来,只因为皇甫泽放出了消息,霖儿已死,下一个便是顾知晼,他拼死也想要救走自己唯一留下的胞妹。

但上一世的顾知晼一直到死都没见到顾知行,也不知他生死。

顾知晼喉头发热,心里十分想哭,但面上还是勉强克制自己。

顾知行迎了过去,将这个妹妹左右仔细看了一遍,见她脸色红润,甚至好像比他离开前还胖了一些,这才相信方才母后说的:‘你妹妹这次倒像是因祸得福一般,不经懂事起来,也不像以往那般只注重外貌,听说每日三餐都按时用膳,还顿顿要吃肉。’

“还真是圆润了一些。”他话一出口有些后悔,哪个女子爱听这些,特别是他这个娇气的妹妹,许久没见,自己第一句话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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