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麻。”

顾长浥既没有在看护士,也没有在看病历,而是非常冷漠地低头看着姜颂,“麻,一年,七次?”

“有吗?”姜颂硬着头皮把自己的病历拿回来,“那都多长时间之前的事儿了?我自己都没印象了。”

小护士挺热心的,“我帮你看看,这不是有写嘛?身多处粉s……”

“好的谢谢!”姜颂打起精神来强行打断了小姑娘的热心帮助,“我看那边输液的病人好像需要拔针了。”

他随口一说,跟着小护士的目光一起看过去,那边居然也是熟人,是上次在姜颂旁边输液的俩哥们。

那俩人不知道在那边看多久了,看见姜颂也认出他们了,还不尴不尬地挥了挥手。

怎么大半夜的能碰上这么多事儿?

姜颂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脸,希望自己在顾长浥身边不要显得那么狼狈。

不然明天八卦小报又要有他姜颂的一席之地。

“身多处粉……”顾长浥平静地看着姜颂,“身多处粉什么呢?”

“唔,身多处粉尘过敏,就是一种荨麻疹。”姜颂脸不红心不跳,头皮发麻。

幸好这时候放射室通知他们片子出来了,姜颂赶紧站起来,“走,我们看完赶紧回家。”

看片子的时候,姜颂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的右手腕子之前从未受过伤,除了一条几乎看不出来的细小裂痕外堪称完美。

“腕骨骨裂,不严重,但是这两个月要静养,饮食清淡。”医生在电脑上打了几行字,“到第二诊疗室包石膏吧。”

姜颂都站起来了,又听见顾长浥问医生,“这种伤是怎么导致的,会是因为用力过度捏的吗?”

医生看他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那怎么会?这种骨裂一般都是跌到后手掌受力导致的。”

顾长浥八风不动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但又很快恢复了,“好。”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姜颂困得不行了,还得防备着顾长浥抽冷子,迷迷糊糊地在他后背上拍,“真不是你捏的,而且很快就好了,嗯?”

“我没觉得是我捏的,”顾长浥别着脸看车窗外,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姜先生的伤好不好,和我也没关系。”

姜颂没睡够,还疼了一身汗,实在是一点精神打不起来,舌头已经脱离脑子指挥了,“对对,和你没关系,不怪你。”

“不怪你。”

多年前姜颂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反复跟少年顾长浥重复这句话。

事情的起因大概是姜颂到国外出了一个短差,阴差阳错地没赶上返京的飞机,只好向后延了一班,还要绕点路中转。

结果原本的那一趟飞机途中赶上了恶劣天气,在中途迫降后短暂失联了。

好巧不巧的,前一班飞机迫降的时候姜颂这边也刚好登机,完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中转的时候紧赶慢赶的,也没有特地和国内联系。

于是就出了一个时间差。

国内得到前一班飞机失事的错误消息的时候,姜颂真正乘坐的飞机还在天上。

姜颂从航站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一下就看见了跪在接站台上的顾长浥。

那双原本是金色的眼睛就跟疯了一样,猩红猩红的。

当时姜颂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拖着行李就朝他跑,“长浥,怎么了?”

顾长浥盯着他跑过来,目光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像是极力在区分梦境和现实。

直到姜颂快跑到身边,他才耷拉着肩膀,从地上站起来,非常简短地说:“没事儿就好。”

姜颂摸不着头脑,还揉他的头发,“想我没有?”

顾长浥温声回答:“想。”

“你不一直想要科比的签名球鞋吗?我给你签回来了。”姜颂很骄傲地拍拍行李箱。

“嗯,好。”顾长浥头也不抬地答应他。

“怎么了呀?刚才为什么在那跪着,你眼睛怎么了?”姜颂扒拉小孩脑袋,“怎么了呢?哭来着?想我想的?”

顾长浥把他的手躲开了,“你不是说坐昨天下午那班飞机吗?”

“啊我没赶上那个,我起晚了。”姜颂挠挠头,又献宝似的给他掏巧克力糖,“你喜欢的手工纯黑巧克力,要果仁碎不要葡萄干,我没买错吧?”

“你没赶上飞机,不能打电话给我说一声吗?”顾长浥还是不抬头,盯着自己的手指。

“对不起对不起,时间太赶了,我中间正好想去给你买这个,”他指了指巧克力,“我当时出了一趟中转的那个机场,差点后面这半截又没赶上。”

顾长浥把巧克力推开,声音异常的沉静,“你觉得我在意巧克力吗?”

姜颂本来就累了,又有点下不来台,也不太高兴了,“什么意思顾长浥?我这巴巴地哄你这个小崽子还哄出不是来了?”

“没有。”那是顾长浥那天白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姜颂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累得够呛,平白又挨了小崽子一通脸色,回家饭都没吃,直接洗了个澡就躺床上了。

身体累得要死要活,脑子还在倒时差。

他在手机上看到了澄清航班失事的新闻,回想起顾长浥的表现心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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