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一般的飞雪飘落在琉璃瓦上,飘落在鹅软石的小道上,飘落在六瓣红梅上。转眼间,红梅变成了琼枝玉树,大地也披上了棉被。远看将军府好似一座水晶宫,美丽又典雅,就如这座王府的女主人一样的冰清玉洁。
剔透玲珑的六角雪花飞落在窗边熟睡的少女的秀发上,冬日阳光透过古香古色的木窗撒向少女白皙的脸庞。阳光下的少女是那么的耀眼,温暖。
又是这个梦,在无边混乱模糊中,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缓缓朝她伸手,梦里有红土地,有石桥,有竹林和小溪,男子的脸总是模糊不清,这个梦似乎从她童年失忆以后就经常出现。
风若歆慵懒的睁开清澈的眼眸,抬起头望向窗外,思绪飘到了远方。
为什么?我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童年的记忆一无所知?为什么十八岁生辰前不可以踏出闺房?
乌黑的秀发被桃木簪子盘踞在脑后,淡淡的柳叶眉与眉间的朱砂痣配合的倾城绝美,樱桃红唇把肌肤衬托的更加白皙,宛如羊脂玉,然而,少女却皱着眉头思绪着。
“歆儿,哥哥马上就要出门去西北谈判了。这几天天冷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汐颜和筱溪。”穿着铠甲的风子轩拿起披风给凤若歆披上,自从父母去世以后风子轩就继承了父亲的将军之位,长年在外征战沙场。盔甲把一生戎马的风子轩衬托的英明神武,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刚健如烈火骄阳,特别是剑眉下那双璀璨如寒星的眼睛让人一见就忘不了。
“大哥,一切以生命为重,妹妹等你回来。哦,对了。我向往西北大漠风光,大哥可否为小妹带一把沙土。”
凤若歆扯着淡蓝色的披风,站起来说道。
“没问题,记住没事就不要出门,你还待字闺中。哥哥走了,门外的马车已经备好。”风子轩粗糙的双手依依不舍的捧着风若歆的脸蛋。
“哥哥,我送送你。”凤若歆拉扯着风子轩边走边说道。
将军府外,100多名士兵在皑皑白雪下显得坚韧不拔。
“哥哥,我等你回来!”风若歆朝着马背上的风子轩招手。
“筱溪,汐颜照顾好二小姐!”说着头也不回的驾马而去。
“将军,奴婢们定当尽心尽力照顾小姐!”两名侍女对着策马而去的风大将军行礼道。
大哥去了西北,这个将军府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冷冷清清的。
玉珠落盘,古筝弦动,靡靡天籁之音与这雪花配合的天衣无缝,悠远而宁静。
“小姐,门口风冷,回里屋吧!”汐颜说道。
“无妨。”风若歆沉醉于这琴音之中,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十八年来,日日夜夜与琴筝,书画,棋子为伴,生活平淡无奇,只应那道士的一句话她就被囚困在这繁华的金丝笼中。
道士说没过完十八岁生辰不可踏出将军府半步,还有半年就是十八岁生辰,反正也是十八岁,乘着哥哥不在将军府,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汐颜,筱溪,我要就寝了。你们都下去吧!”风若歆边弹奏边说道。
“是,小姐。”
待两奴婢走后,风若歆从地板的小暗仓里拿出好几年前就准备好了的男子服装,一个女孩出门在外不方便倒不如装扮成男子更加的安。
只见黄色的铜镜中出现了一位绝美的“男子”,丝绸质地的服装被腰间金色的腰带点缀的无比华丽,腿上一双黑色的靴子,靴子后面是一块鸽子蛋大小的佩玉,手中的折扇显得“男子”温文尔雅,美轮美奂。
“哇,我真是这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啊!”风若歆自言自语道。
风若歆猫着腰轻声走到庭院,边走边擦去雪地中的脚印,走到一个角落里扒开杂物,只见角落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狗洞,能发现这个狗洞多亏了以前家中养的一条黄犬,这条黄犬是风若歆唯一的伙伴,可惜去年就暴病身亡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出将军府了。我钻狗洞这事还好天知地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不然一世英明就毁了。”风若歆爬完狗洞就用雪把洞口堵住了,这样谁都不知道将军府角落里还有一个狗洞。
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男女老少,有叫卖声,有乞讨声,各种各样。
大哥说外面都是坏人,才不是呢!你看那边的老大爷就给小乞丐过冬的棉被,还有那边是小伙子给买鸡蛋的老奶奶挑旦。
风若歆如一个好奇宝宝在大街上行走着望望那边的胭脂水粉,看看这边的发饰小物件。
“让开,让开,都让开!”只见不远处的一群官兵叫喊着,官兵的中间是一辆囚车。
“这个采花大盗终于被斩首了,感恩皇天,感恩皇天!”
“皇上好呀!让咋们老百姓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