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借钱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波折,但好在结果不错,甚至还超出了预期,至此,王勃那颗一直不太踏实的心总算笃定了下来。这两天,他虽然一副安然若素,胜券在握的模样,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想法,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这是上千元的借款,对于像城里大姑大姑父一家来说或许是无关痛痒的小钱,但是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靠老天爷赏饭吃的舅舅娘娘们而言,也是需要近半年的口攒肚挪,才能凑得齐的。小姑父虽然在做生意,而且还是他们村的村长,但坦白讲,他那个生意,说白了也就比那些收烂荒的,收废旧物品的人好一点点。而村长,说起来好听,其实也没两个钱。老乡们太穷了,村里没什么企业,都在土里面刨食,油水,外快之类的不能说完没有,但也相当的有限。小姑父这个村长跟七八年后那些位居城乡结合部,开发区有大量厂矿和企业的村长是完没有可比性的。

而王勃,也再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更是通过上下午强烈的对比,明白了什么是“仗义每多屠狗辈”。人生中的很多道理虽然很多人都听过看过和读过,但却不一定亲自经历过。这期间的感受和个中滋味,那是相当的“有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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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王勃的大姑父黎明德应酬完回来,便听到女儿和妻子摆起王勃两爷子来借钱的事。

“爸,你还不晓得,我那个表弟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他!成熟惨了!而且很有想法,根本就不像还在读书的中学生!妈,如果王勃没吹牛真能弄出一碗味道好的米粉的话,我觉得咱们应该支持一下。四中边上那个‘圆圆蛋糕店’我见过,位置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黄金位置,只不过那老板儿的定位出了问题,不应该去卖蛋糕。”

今天的王勃可以说让黎君华刮目相看,完颠覆了他在黎君华心目中的固有印象――木讷,寡言,腼腆,跟其他那些农村亲戚们的小孩儿差不太多。在王勃和小舅舅离开后,她又将跟王勃见面的情形前前后后的回忆了一遍,越想便越觉得那小子有些不简单。

特别是黎君华原本认为的,在看见自己的父亲在大姑那里吃了憋后,为了他的前程,王勃肯定会卯足力气,费尽口舌的去游说自己的老妈,等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自己就出场,帮他说两句好话,送他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但那小子的反应却完出乎了她的意料,叫上小舅,直接告辞走人了。

“他不是来借钱的么?钱没借到,开不成米粉店,他以后读大学的学费就悬了。看那小子那副满怀豪情,志在必得的样子,应该力以赴,破釜沉舟的去争取才对啊!不应该这样虎头蛇尾啊?!”黎君华想了半天,也猜不透“那小子”的想法,“莫非,真的如他所说,大姑这里借不到,就去找他的那些舅舅娘娘借?但万一还是借不到呢?五千元,对那些农民来说可不是小数啊!”

因为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是从农村里面出来的,黎君华自然有很多农村的亲戚。她十分清楚这些农村亲戚们都是一副什么德行――一个二个,无不想巴结,讨好自己家!平日里,看似殷勤的给自家送点什么蔬菜,鸡蛋,大米之类的农产品,其实却想以小博大,从自己家拿回更多的东西:

好吃的,舍不得买或者根本就买不起的烟酒,水果,糕点;自家淘汰的家具,家电;不穿的旧衣服,旧鞋子。比如自己那小舅舅,几乎就把自己一家的旧衣服旧鞋子部给搜刮走了!有时候,她甚至还发现王勃那个不起眼的男生竟然穿着自己以前穿过的运动服和卫衣!天啊,这些都是女生穿的衣服耶,他一个男生穿在身上,就不感到害臊吗?

“呵呵,是不是哟?吉昌那儿子还有那个手艺啊?看不出来得哇!不过他又是从哪里把这个手艺学来的喃?”黎明德“呵呵”一笑,用纸杯给自己泡了杯别人送的龙井茶,一屁股坐在客厅中央的皮沙发上,舒舒服服的靠在了上面。

“吉昌说是王勃他一个开米粉店的同学母亲教他的。但我觉得不太可能。这个东西,一般人哪个教你哦!除非花钱去学!但是哪怕花钱去学,一般人也不得把真本事教给你,压箱底的看家本领肯定是要留一手的。不然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人家还吃啥子吃?”王吉凤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上午,王吉昌和王勃两爷子不吃而别,让她这个当姐姐和当大姑的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但不是因为借钱,而是因为没让两爷子留下来吃中午饭。在借钱这一问题上,王吉凤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过错。

“妈说得也是哈。非亲非故,哪个会轻易的把真传告诉你哟!”穿着一件黄色T恤,套着条女式粉色短裤,露出一双修长雪白大腿的黎君华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接口道,“不过妈,说不定是人家王勃自己研究出来的喃?这家伙今天给了我太多的惊奇,我倒是有点看不透他了。”

“研究?就当是做题嗦!秘方是有那么好研究的吗?”王吉凤驳斥女儿的话道,“我看,很有可能是王勃的确是有个开米粉店的同学,人家也的确告诉了他一点东西。但他如果指望就凭这点皮毛就可以在四方城里头混,那他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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