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公听皇上这么说,忍不住道:“可是,贤妃娘娘不是说,王妃偶尔知道了通往海外的商路,打算把云锦运到海外去卖?”

所以,若说是把这些年挣得银子都折进去,只怕还谈不上。

“你还真信啊,那不过是为了忽悠那女人,以及她身后的云泽国。”

景帝提到刘贤妃,冷笑一声道。

“王妃这话,竟不是真的?”

卫公公反倒吃了一惊,这话,非但骗过了刘贤妃,就连他,也是相信了的。

“若是演的不真,如何能骗得过刘贤妃?骗得过云泽国?”景帝叹了口气,又道,“这最后一批云锦,偏又不得不进。”

云泽国上至国君,下至朝臣,自然是都信了这说辞,否则也不会如此放心的,扩大生产,赶工织出这一批云锦。

“王妃这气量,当真比许多男子都大。”

卫公公听了,也是心服口服,无怪乎皇上听了之后,是这般反应。

“不过,王妃既然如此仁义,朕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

景帝说完,又继续批改折子,至于怎么个不会亏待,却是后话了。

来年开春,就在大家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之中时,边关忽然爆出一件丑事来——

负责朝边境运送粮草的运粮官,竟然偷偷将六成粮食卖给了云泽国,只余四成供给军中将士。

那六成粮食,便以极低的价格,流入了云泽国各州县,而银子则入了运粮官的口袋。皇上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立时下令,将那运粮官斩首,重新派了可靠的官员过去。

朝中大臣个个噤若寒蝉,皇上如此愤怒,他们自然知道原因。之前云泽国在边境屡次骚扰试探,皇上就起了开战的心思。就算后来云泽国安分了下来,可皇上开战的主意却就此定了下来。

所谓大军未到,粮草先行。这加倍运送的军粮,便是为了攻打云泽国做准备,可如今倒好,所有的计划,便因为这运粮官而功亏一篑。

据说,退朝之后,皇上在御书房摔了笔洗,砸了镇纸,可见气的实在是不清。就连后宫,也连着几天没去,只一个人在乾坤殿生闷气。

刘贤妃抱着猫儿坐在窗前发呆,虽然皇帝已经连着几天没有过来,可如今她已然不在乎了。

“生气?愤怒?失望?而今,这些你也一一尝到了吧,滋味如何?”

她低着头,轻声对着猫儿道。

那猫儿哪里能听得懂,被刘贤妃抱的紧了,大概觉得不舒服,喵呜一声,就想要从她怀里钻出来。

“你跑什么?这偌大的皇宫,你能跑到哪儿去?”

刘贤妃死死抱着猫,似在对猫说,又似在对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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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斩了运粮官,一开始云泽国还能看笑话,毕竟景国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云泽国国君更是道:“咱们高价卖了云锦,低价买回粮食,这买卖做的值。这还多亏了那刘娘娘,给咱们通风报信。”

便有知情人道:“陛下有所不知,那刘娘娘算起来也是咱们这边的,她母亲虽是景国人,父亲却是咱们云泽国之人。”

这事儿,极为隐秘,刘贤妃的母亲是怀了孩子成的亲,却是连婆家人都蒙在鼓里。这一出儿瞒天过海,着实成功。

“如今咱们国库丰盈,粮草充足,就算开战,又有何惧?”

云泽国国君志得意满,连着开宴三日,君臣同庆。

只是,没过几天,便有两个州的州尹来报,说是粮食不够,希望能从别处调派——这两个州,正是云泽国有名的云锦之乡,桑蚕织造,几乎都是出于这两个州。

云泽国国君一听,立刻准了,反正刚从景国买了无数粮食回来,调拨一部分过去就是了。

几万石粮食,很快便运送到了这两个州县。

只是,还不到两个月,这两州的州尹,便再度上报,恳求陛下调拨粮食过去。

这一下,非但云泽国国君,就连那些个朝臣,也都懵了。

去年,这两个州大多也是以银子购买粮食,但需求量却没有这么大。这一次调拨的粮食,比以前还有多了三成,怎么反而不够了?

那两个州的州尹也是有苦难言,最后只得实话实说,将去年发生在州内的事一一上报了。

原来,自去年景国开始大量进口云锦,且价格不断升高,两州百姓几乎加加织锦。原本还有一些农户种田,而今却是全都改了桑田。

不过,这还是其次,毕竟这些农户也只占一成不到,构不成太大的影响。可事情严重就严重在,两州之外,州界处也有许多农户偷偷冒着被官府惩罚的危险,将农田改了桑田。

如此一来,原本供给粮食的农户,如今反而也成了需要供给的对象。

实在是,云泽国所出价格,乃是前所未有的高,利益在前,也便顾不得那许多了。

生气归生气,可国内的百姓,却不能不管。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就算把桑田都改回来,一时半会儿也产不出粮食来。

国君也无奈,能怎么办?继续调拨粮食吧……

是以,原本看着丰盈富足的粮仓,竟然很快就消耗一空。

可即便如此,粮食还是远远不够,到最后竟然到了调无可调的地步。

这最后的结果——便是两州之内,开始闹饥荒。

这会儿再用银子买粮食?怎么可能!景国皇帝已经将那运粮官斩了,这新来的官员,就是给他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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