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年看到那只蝴蝶风筝,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满道:“鸿表哥,你什么时候藏了一个这么漂亮的风筝?我要跟你换!”

孙鸿早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笑着哄道:“你不是最喜欢你容姐姐么?再说,你可是男子汉,当然是要老鹰这样有气概的风筝了。”

“好吧!”

花景年想想也是,蝴蝶风筝漂亮归漂亮,却没有老鹰看起来威武。

离山脚不远,陆陆续续有水田分布,南坡因为地势关系不好引水灌溉,这才荒废了下来。

坡上绿草如茵,开满了红色紫色的牵牛花,还有各种各样的野菜。花容他们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三个少女有说有笑地蹲在地里挖野菜。

三人见有人过来,立刻收了声,只悄悄地抬头打量,低声交谈。

花容今天穿了一身鹅黄锦缎,衣袖和裙底都绣着精巧的折枝花样,虽然不施脂粉,头发也只是随便挽了个髻,还是有些引人注目。那三个少女长得也都不错,但到底是出身农家,衣服难免朴素了些……

“姑娘,坐这儿。”

杏儿找到一块光滑的青石,将帕子摊开铺在上面。

花容耳力不错,刚坐下来就听其中一个少女道:“素娥,你要是穿了那样的衣裳,一定比她更好看。”

“不要胡说,没得让人笑话。”

另一道女声低低呵斥道,看不到面容,声音里却透着几分骄矜。

花容索性当做没有听见,一手托腮,看着坡下花景年和孙鸿拿着风筝来回跑。

不一会儿,天空出现一只威风凛凛的老鹰,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孙鸿在坡下招手,“容妹妹,快过来!”

“我能试试么?”

杏儿在一旁小心翼翼问道,反正她早看出来了,姑娘根本就不喜欢放风筝。以前姑娘就是这样,多跑几步路都气喘吁吁。

孙鸿稍一迟疑,将线递了过去。本来他也不是真的要放风筝,只是想找个借口同花容呆在一起,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孙鸿上了坡,在花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随手拔了几根细长的草摆弄起来——“这里不比县城那般繁华,是不是有些无聊?”

“这里很漂亮。”

花容中规中矩地道,有些感兴趣地看着他在那里摆弄,这是要编什么东西?

“我平日都在县学读书,很少回来,这次正好赶上田假,就想着来看看姑姑……不曾想,遇到了容妹妹……”

孙鸿一边摆弄,一边说,说到后面抬头看着花容,面色微红,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话,让花容怎么接?难道要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她只能假意不懂,指着孙鸿手里的小东西道:“你这,编的是马?”

花容感兴趣地接过去,放在掌心里认真打量。

还别说,孙鸿的手是真的巧,小马编的像模像样。比起那些用草编蚂蚱啊草环戒指啊,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我记得有一个关于马的笑话,说是有一个不通文墨的富商,有一个人写信向他借马。信上说,我有事要外出,想借骏足一乘。”

孙鸿忍着笑,慢慢悠悠地道,将听的人的胃口十足吊了起来。

“然后呢?”

为了不使人尴尬,花容十分配合地问道。

“那位富商非常愤怒的对别人说,我就只有一双脚,怎么借给他?于是他旁边的人就同他解释,骏足是马的称号。”

孙鸿一本正经继续道,还不忘观察花容的反应。

花容以眼神催促,接下来呢?

被佳人如此注视,孙鸿脸颊发红,轻咳一声往下讲:“那富商听了大笑起来说,我不知道畜生原来也有表号。”

花容听到这最后一句,扑一声笑了起来。

孙鸿见她笑颜如花,又怔了怔,这个笑话他同另外一个女子讲过,只是当时他忘记了,那女子根本不知道骏足是什么意思,就和那不通文墨图惹人笑的富商一样。

——

晚饭后,杏儿拿着小银剪刀趴在桌边剪烛花,试探地道:“姑娘,你白日里笑了。”

花容站在窗边望月,头也不回地道:“我平日里不笑么?”

“平日也笑,可没有今日这样开心。”杏儿想了想,老老实实地道,“鸿少爷很讨女孩子喜欢,对姑娘也很上心。”

杏儿对孙鸿印象不错,又会扎风筝,又会编草马,最重要是会逗姑娘开心。

花容无语,她那是听了笑话才笑的,是笑话本身好笑,换个人讲也一样。再说了,别人讲了笑话,为了礼貌也要笑一下吧?

当然了,这些话不能跟杏儿讲,讲了她也未必明白。

“那三个挖野菜的女孩子里,有一个叫素娥的,她喜欢孙鸿。”花容继续盯着月亮,看似随意道,“那个素娥,很可能是故意在那里等他,不然哪有那么巧?”

杏儿听的一愣一愣的,迟疑道:“是姑娘想多了吧?如果认识他们俩怎么表现的跟陌生人一样?”

“那位素娥,悄悄朝着我们看了十几次,临走的时候还瞪了我一眼。”

花容摸摸鼻子,孙鸿的反应也很奇怪,总的来说就是心虚吧!这两个人就算没有私定终身,肯定也是有点儿什么的。

说什么趁田假的时候来看姑姑,恐怕要看的另有其人吧?

“要不然,我们还是找机会确认一下?”

杏儿总觉得这么随意猜想不好,万一孙鸿跟那素娥没有关系呢?

“杏儿,你觉得他比起赵挺之怎么样?。”

花容换了个说法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那孙鸿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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