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大臣试探了太子的态度,到底还是死了心,这事儿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自此以后,花容算是体会到了权势的好处,若是去酒楼吃饭,必然有包间,在路上马车和哪家相抵,对方必然要退让。总之,现在她就算是在京城里横着走,也没人敢拦着。
还有一点儿让花容没有想到,本来已经开始积压的云锦,竟然比之前更加抢手,好些人一买就是十几几十,有些阔绰的,一次上百匹也有。
等到年底,库存竟然清的差不多了。
“上一回,是礼部大人买了五十匹,这么多云锦,他们府上用的了么?”
杏儿就纳闷儿了,这些人,哪里是买,简直就是批发啊!
花容好笑道:“他们来买云锦,本来也不是为了做衣裳。”
“这就奇怪了,难道这云锦还有其他的用途?”
杏儿还是头一回听说,买布不为做衣服的。
“如今,明里暗里朝咱们府上送礼的人多了,可王爷却一一拒了。”心月见她不开窍,笑着解释道,“他们想求王爷办事儿,自然要想着法子讨好王爷,有什么比讨好王妃更能让王爷高兴的?”
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宠妻无度,这要是送了什么让王妃高兴了,那王爷自然也就高兴了。
正好,王妃在京城开了商铺,那些人买云锦,也只是个由头,变着法儿的往府里送银子呢!
“可是,姑娘可没有多收他们一两,都是银货两讫,公平的很。”
杏儿认真地替花容辩解道,姑娘可不是那种会收礼替人办事的贪墨之人。
“这么说也没错……可是,别家的云锦比咱们卖的便宜,若不是冲着权势,他们买谁家的不成?”心月耐心地道。
“这样也好,有了银子好办事,自然可以进更多货。”
花容如今的打算,却是货照卖,若是有人求上门来呢,便让凤至去应对。
反正,这些银子,最后也不是用在她自己身上,倒也问心无愧。
“可若是时间久了,他们知道花银子事儿也办不成,只怕要记恨王妃。”
心月不无担忧道,没有人是傻子,主子这样做,在旁人眼里,岂不是在愚弄人?
“记恨就记恨吧,恨我的人,多了去了……”
花容不以为意地到,就算记恨,到了这一步,也已经是骑虎难下,没有退路了。
“可是——”
心月总觉得这样不大好,众口烁金,积毁销骨,若是得罪的人多了,就算有王爷在,迟早也是要吃亏的。
“算了,不说这个,眼下时间紧迫,还要再进一批云锦,才能把云泽国那边儿彻底将死,而今他们还有转圜的余地。”
花容如今要做的,就是连这最后的余地,也不给他们留。
“是。”
心月见她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只是心里仍是埋下了一份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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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元日,景国仍旧是张灯结彩,京城百姓无不着新衣,一家老小纷纷到瓦舍去看各种表演。
每每这种时候,瓦舍还会有特别为新年排演的节目,尤其好看。
花容上一年没有心情看,今年却也加入了汹涌的人潮之中。凤至一手抱着儿子,另一手,牵着媳妇。
而花容,却也没闲着,一手拉着兴嗣的衣袖。周兴嗣本来不想在大街上同人挤,可最后还是没办法,被硬拉了出来。
“儿子,这个你尝尝,可好吃了。”
三人选了一个百戏表演的瓦舍,花了五十文钱进去,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四周有卖吃食的,花容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了周兴嗣,另外一串则给了喆喆。
小家伙两只手握着,才勉强拿住,没办法,虽然只是一串糖葫芦,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分量的。
喆喆还是头一回见这种红艳艳亮晶晶的东西,睁着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却没有一点儿要下口的意思。
是以,花容在一旁催促道。顺着儿子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兴嗣也拿着糖葫芦发呆呢,怪不得儿子不吃。
少不得,做哥哥的吃了,弟弟才肯吃。
“想什么呢?快些吃啊!”
花容催促他道,天气冷,糖葫芦不会化,可老是这么举着,不累么?
周兴嗣这才回神,低头咬了一口,山楂被糖稀裹着,酸酸甜甜的,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化开。
“第一次吃?”
花容见他这样儿,心里疑惑,该不会,这孩子从小也没有吃过糖葫芦吧?
周兴嗣摇摇头道:“以前,我娘也给我买过。”
只是,那记忆太久远,他都有些想不起来了。而今再次吃到糖葫芦,小时候的事情,就又变得清晰起来。娘亲温柔微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却和师娘的面孔重合了……
喆喆见哥哥吃了,这才尝试着啃了一小口,顿时被酸的眯起了眼睛,想要吐出来,却又舍不得。
那纠结的表情,花容还是头一回看到,立刻就被儿子给逗乐了。
周兴嗣见了,也是忍俊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一家之主,还是正襟危坐,只眼睛里带了几分笑意。
花容后面一排,坐着一个老妇人,看到这情形笑道:“夫人,这两个,是你弟弟和儿子吧?”
花容正准备解释,就听周兴嗣道:“她是我师娘。”
“哦哦,师娘啊,这也是半个娘。”老妇人恍然大悟,接着道,“这位夫人看着就面善,对你当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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