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不能去。”金禄断然道,“这吴子敬摆明了要一网打尽。”
“我当然不会去。”徐焕把信函一推,笑道,“老夫重病未愈,哪里去得了?”
现成的理由,不用白不用。
季经接了信函递给幕僚:“那就回绝了。”
徐吟问:“吴子敬会善罢甘休吗?”
徐焕说:“他弄这么一出,可见还是不想打仗的。内部不稳,打得顺还好说,只要有一个不顺,分崩离析不过眨眼间的事。”
徐吟点点头,反正先拖着,趁这个时间该部署的部署,该找援兵的找援兵,吴子敬一时半会儿打不过来。
一直议事到中午,众人才散了。
徐吟留下来陪父亲用膳。
卫均犹犹豫豫来报:“燕二公子还在外面。”
徐吟奇道:“他怎么在这?”
卫均面露无奈:“他每天来找大人下棋,今天也来了,赶都赶不走。”
徐焕笑了:“那就请他进来吧。”
“是。”
燕凌进来,看到徐吟也在,眼神都在发亮。好不容易维持住矜持,向他们见礼:“徐大人,徐三小姐。”
徐焕含笑:“燕二公子,劳你久等了,不如留下来用个饭?”
燕凌厚着脸皮留到现在,不就图这个?当下喜不自胜:“好啊好啊!”
徐焕不禁莞尔,少年人,心思真是明明白白。
午膳送上来了,三人各据一张食案。
徐吟默不作声地进食,假装没看到对面热切的目光。
“燕二公子,这菜色不合口味吗?”徐焕问。
“啊!”燕凌醒过神,笑着回道,“没有,风味独特,挺好吃的。”
“是吗?”徐吟忽然道,“我们家厨子可说了,燕二公子难伺候得很,做羊肉嫌膻,做鱼菜嫌腥,做红烧嫌味重,做清蒸嫌太淡。数来数去,我们家没让你挑剔过的,大概就是白米饭了。”
“呃……”燕凌好后悔,为什么刚来的时候要作妖?
“或许燕二公子习惯了呢?”徐刺史还是善良,打了个圆场,“来,用饭。”
有了这一出,燕凌老实了,规规矩矩地用饭,饭毕净手漱口,然后陪着父女俩纳凉。
燕凌正绞尽脑汁琢磨,怎么打探消息,徐焕已经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了:“本想留燕二公子在南源游玩些日子,可目前看来,怕是不能了。”
这话什么意思?燕凌忙问:“徐大人觉得小子碍事了吗?”
徐焕笑道:“公子说哪里话?非是不想留,而是不能留,南源如今正面临重大危机,老夫岂敢叫公子涉险?”
燕凌心中一凛,果然今天发生大事了吧?
“究竟发生了何事,徐大人可否告知?或许小子帮得上忙。”
徐焕一派淡然:“出事的是雍城,吴子敬已经打下来了。”
燕凌大吃一惊:“这么快?”
“是啊,比我们以为的都要快。”徐焕继续道,“他占了雍城,又发帖子给我们临近几个州府,说要在雍城举办燃灯会,请我们共襄盛举。”
大凉人信佛,燃灯会是他们最盛大的节日,主要为了祭祀祖师达罗。吴子敬原本不是大凉人,办什么燃灯会,根本就是借机展示威势,要他们臣服。
燕凌眉头皱紧,问:“大人要去吗?”
徐焕摇着扇,轻笑:“老夫病还没好呢,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燕凌点点头,眉头却没有松开。
徐焕饮了口茶,继续道:“所以,我们不能继续留公子下来了。若是公子有心,回关中报个信,叫令尊伸一伸援手,便感激不尽了。”
燕凌张了张嘴,到底没许下什么承诺。
他心事重重回客院,燕吉知道了,在旁边唠唠叨叨:“公子,要不就听徐大人的,我们赶紧回吧?这听起来,南源随时都会卷入战事啊!到了这份上,咱们两个人能做的事太少了,得让国公爷决策才行。”
燕凌枕着手臂躺在榕树上,闻言瞥过去一眼:“前几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拼命鼓动他娶徐三小姐,好把南源收入囊中的是谁啊?
燕吉道:“此一时彼一时嘛!以前是块肥肉,现在有老虎在旁边盯着,当然是跑路更重要啦!”
听他这么说,燕凌扯了扯嘴角。他可真会比喻,不过确实是这么回事。
他想了想,说道:“为潼阳计,绝对不能让南源落入吴子敬手中,所以这个忙一定帮。但是,叫父亲出兵也不行,真跟吴子敬打起来,那就是个泥坑,会被别人得利。”
“那要怎么办?”
燕凌想了一会儿,道:“先联系密探,把消息送回去吧。”
……
徐焕这边,也没指望靠这两句话,就让燕二公子为南源奔走。特意告诉他,为的就是把消息递到昭国公那里去。无论如何,昭国公都不会希望南源落入吴子敬手中。
回绝的信很快送去了雍城。
几天后,季经匆匆过来禀报——
“大人,吴子敬派使者来了,说要探一探您的病情。”
徐焕叹了口气:“果然咄咄逼人啊!”
徐吟问:“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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