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恰恰相反。”索妮娅冲着爱丽丝笑了一下。
看得出来,这是个开朗的姑娘。
爱丽丝心里纳闷,真是奇了怪了。
自从她来到这以后,就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
这里的年轻男女,往往是男人内向羞涩,女人更加开朗外放。
然而年龄一大了,这事儿就又反过来了——比方说卡罗和珀西先生。
爱丽丝几乎可以断定,她不到二十一岁,卡罗绝对不可能答应珀西先生任何事情。
“雪莱小姐?我们到了。”
索妮娅打断了爱丽丝的思绪。
比尔住在一个带着铁栅栏小窗的房间里,连门都是带着铁栏杆的。
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这是一间牢房。
爱丽丝看了索妮娅一眼,对方回给她一个羞赧的微笑,“没办法,晚上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守在这里。”
“什么?他们还是不是男人啊?”爱丽丝瞪大了眼睛。
病房里住着一个人格分裂的男人,这群人居然让一个年轻女人自己晚上守在这里。
索妮娅噗嗤一声笑了,“这里实际上并不危险,病房唯一的钥匙就在我手里,唯一让我觉得害怕的是,这里的瓦斯灯偶尔会出问题。”
说到这,她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楼道里的壁灯。
一般来说,这种房租不贵的地方,瓦斯管道时常出问题,瓦斯灯也时亮时暗的。
如果是胆小的人,半夜看到这里忽闪忽闪的,还真可能吓个半死。
“这里的瓦斯管道经常出问题吗?”
爱丽丝有些担心,毕竟瓦斯泄露可是会发生爆炸的。
“有时候会这样,不过楼道里有通风口……”索妮娅指着楼道里的通风口。
随后她搬来了两把椅子,说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劝您最好在这里和比尔说话。”
“我记得比尔之前在疗养院没有表现出攻击他人的倾向。”爱丽丝狐疑的看向索妮娅。
“当然当然,不过我晚上的时候,偶尔会听到他喊叫,所以有些担心。我白天要工作,因为这个,后半夜才能睡觉。说起来,范德海登医生前一段时间还答应我,找个保安接替我守夜的工作,结果到现在还没答复。”
索妮娅眼圈青黑,看起来确实熬夜很久了。
让一个年轻女人大半夜守着一个精神病人,确实有些不道德。
这时楼道里的铃声响了。
“我想是范德海登医生回来了,他在叫我,我得去看看。”
索妮娅咬着嘴唇,“我离开一小会儿应该没有问题吧?比尔现在好好的,而且……而且门也锁好了。”
“没关系,你去忙吧,我这里没什么问题。”爱丽丝笑着说道。
等她走了,爱丽丝才冷下了脸。
“你怀疑她……”鲍恩低声询问道。
爱丽丝摇了摇头,示意他往卡尔的房间里面看。
卡尔目光呆滞,坐在床沿上,看起来非常困倦。
以前在疗养院的时候,卡尔可不是这样。
“卡尔,卡尔!”
爱丽丝稍微提高了声音,把昏昏欲睡的年轻男人叫醒了。
“你是……”
卡尔拍了拍自己的头,“雪莱小姐。”
爱丽丝对着他笑得温和,“我来看看你,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卡尔苦笑了一声,“我不知道。”
说着,他又一次敲打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我白天总是非常困倦,只有上午的时候还能清醒一会儿。”
他犹豫着说了一句,“我……我很害怕,雪莱小姐。如果我白天特别困倦,是不是说明,夜里的那个我……特别……”
“特别精神?”爱丽丝接了一句。
实际上她想说的是——特别忙碌。
卡尔忽然吓坏了似的,“有人来了,雪莱小姐,我、我困了。”
这时爱丽丝身后刚好有脚步声响起。
爱丽丝坐着没动,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已经走到近前的双脚。
“雪莱小姐,我想卡尔该休息了。”
爱丽丝站起身,一转过去,就换了一副友善的面容,“看起来卡尔在这里被照顾得很好,索妮娅,你是个称职的护士。”
“哦,对了,我们可以去见见范德海登医生吗?”
“当然,范德海登医生就在楼上。”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卡尔能换一间可以看见阳光的房间,这里太潮湿了,晚上容易睡不好。”
爱丽丝如愿的看到索妮娅的身体僵住了一瞬。
三人之后没有说话,只一路安静的走着。
“范德海登医生,您好。”
“您好,雪莱小姐、史密斯先生。索妮娅,你可以去忙了。”范德海登医生立刻下了逐客令。
等她走了,爱丽丝才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来玩笑似的说道:“范德海登医生,您对索妮娅可太严格了。”
“她向你抱怨保安公司的事了吧?这件事真的不能怪我,我给他们写了信,可是这群人半个月了,还是没给我回信。”
“天哪,这家公司效率也太低了!”
“我一开始也这样想,结果后来我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那家公司倒闭了。这实在太让人意外了,圣克莱安保公司虽然规模不大……”
“等等!您刚才说圣克莱安保公司?”
范德海登医生咧嘴笑了,“是啊,和我的工作室名字差不多,对吧?我也是在中介公司看到这个名字,才打算写信过去的。”
爱丽丝之后敷衍了一会儿,才结束了谈话,和鲍恩一起离开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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