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透出一些古怪。
克里斯汀看着她,说道:“瓦尔太太的年纪其实不算大,她比她死去的丈夫年轻十几岁,现在也才三十几岁。”
“那亨利呢?”
“亨利二十八岁了。”
那年龄差确实不算大,爱丽丝心想。
“他们为什么不结婚呢?我想瓦尔太太已经为死去的丈夫守寡很长时间了,镇里的居民应该不会责怪她吧?”
“怎么不会?一看你就是大城市来的。”
克里斯汀得意的说道:“我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你是那种大城市来的女孩儿,你的行为举止和乡下人完全不一样。”
她话题一转,“但这里不一样,瓦尔太太一旦和别人结了婚,镇里一定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从来不会在镇里转播不好的消息。”
克里斯汀看到爱丽丝的眼神,有些不高兴。
“既然这样,瓦尔太太完全可以和亨利搬出去,去其他地方生活。”
“天真!”克里斯汀是那种聊天时喜欢唱反调的人。
她再一次“战胜”了爱丽丝,说道:“泽西镇的房价很便宜,像我家这样的房子,只要一百镑,有的甚至几十镑就行。如果他们搬去城市里住,恐怕这些钱付房租都不一定够。”
说到这,她叹了一口气,“唉,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可怜的亨利再也不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您的意思是说,他以前去过别的地方闯荡?”
“没错,就是去年。他忽然说想去大都市看看,然后就买了火车票,去了温斯特市。他回来的时候非常兴奋,经常和我们说温斯特有多么多么好。”
爱丽丝撇撇嘴,说道:“看来他很喜欢那儿。”
温斯特可不是什么宜居的好地方,只有旅行的人才会被它的表象迷住。
如果说生存成本,温斯特市的水平恐怕高出泽西镇十倍还多。
“你也觉得太不切实际了,对吧?”克里斯汀感觉找到了同盟,说到兴奋的时候,还忍不住一把抓住了爱丽丝的手。
说实话,她有些神经质,这似乎也是很多爱嚼舌头的人的通病。
爱丽丝抑制住挣脱的冲动,又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去的温斯特?”
“去年春天,差不多刚好一年时间了。我们就是在他回来之后,才发现他和瓦尔太太关系不一般。”她说到这的时候,笑得很暧昧。
爱丽丝想起瓦尔太太那张平凡的脸,心里感到疑惑。
说句不好听的,年轻男人本来就不太可能喜欢半老徐娘,就算喜欢,那也得是撩汉高手,情商极高的所在。
瓦尔太太看起来不太像是那样的人。
不过人不可貌相,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爱丽丝在克里斯汀的家里待了将近一个上午,推脱了对方的热情留饭,赶去了警察局,和芙蕾雅以及威廉汇合。
“情况怎么样?”
威廉拿出一张照片,说道:“尸体还在停尸间里,这里太偏远了,很多居民都没有身份证,我只好给尸体拍了一张照片。”
芙蕾雅嫌弃地躲避了一下,冲着爱丽丝抱怨道:“那尸体都放了快十天了,幸亏是冬天,侦探这差事也太可怕了!”
爱丽丝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欣慰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幸亏是冬天,尸体的脸部还没有太大变化,如果是夏天,给尸体拍照片可就没什么用了。”
炎热的环境下,尸体腐败加速,很容易形成巨人观,到时候五官都肿胀挤压在一起,哪里还能看出来原本的相貌呢?
芙蕾雅想起夏天跟着爱丽丝看过的一个案子,死者最后判定为自杀。
那具尸体已经在泰晤士河里泡了好几天……
她的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酸水,“求你了,别再说了……”
威廉在旁边好笑的说道:“小姐还什么都没说呢。”
芙蕾雅瞪了他一眼,又对爱丽丝说道:“雪莱小姐,我们拿到他的照片也没什么用吧?除了镇里的人,还有谁会认识他?而且案发当天,几乎半个镇的人都过去指认尸体了,死者就是亨利·科兰,而且泽西镇这么小,镇里的警察也都认识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威廉附和道:“没错,会不会是佩恩先生喝多了,产生了幻觉?他在喝酒的时候听到了亨利·科兰的死讯,回家的路上又没有煤气灯照明,当时气氛一定很阴森,这时候他联想到亨利·科兰的死……”
威廉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爱丽丝已经明白,他在心里,已经给这一切拟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爱丽丝摇了摇头,“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块手帕,小心地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块有花纹的纸。
“这是……墙纸?”芙蕾雅想了起来。
在佩恩先生的房间的时候,爱丽丝曾经抚摸过那里的墙纸。
爱丽丝点点头,带着两人找到了警局充当临时法医的医生。
“请您看看这里是否有什么有害的东西。”
爱丽丝没有明说,其实她在进入佩恩先生的房间时,就有所怀疑了。
医生看了一眼,又把墙纸凑近闻了闻,说道:“这是城里买来的墙纸,用雄黄染成的,颜色很鲜艳,这东西没什么害处,就是发霉了之后有股大蒜味儿。本来我也买了一些,但我妻子很讨厌那股味道,最后只好把它撕掉了,换了新的墙纸。”
爱丽丝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
她已经知道,佩恩先生为什么会越病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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