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群雄仍聚于缥缈峰顶,昨日摔落的一地瓷片已被陆咏樟遣人打扫干净。

符宗义飞身上了高台,向杜廷海比了个招呼的手势,道:“杜掌门,昨日你言语之中颇瞧不上我南拳门,不如咱们今日就先比一场,如何?”

杜廷海却不动身,站在台下笑道:“符掌门误会了。在下从无小觑贵派之意,不过是说唐教主比符掌门更有资格担当武林盟主之位罢了,可没说要与你一较高下。这一局,符掌门还是与别人比罢。”

此言一出,南拳门徒众纷纷出言嘲笑杜廷海。杜廷海却神色如常,毫不在意。泰山派徒众羞愤异常,却不敢出声。

宋平笑道:“杜公子尚且年轻,既不愿比试,那便罢了。符掌门,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说罢飞身上了高台。

符宗义便向宋平抱拳行礼,宋平手持着一根碧绿的竹杖,还了一礼。这碧绿的竹杖唤作“打狗棒”,代表着丐帮帮主的身份。

符宋二人行礼毕,便各自摆开架势,出招相斗。符宗义的拳法灵活多变,身法迅捷,的确深得南拳的精髓。而宋平也使出打狗棒法,一根碧绿的竹棒舞得人眼花缭乱。

这打狗棒法乃是丐帮绝学,只在帮主之间代代相传。陆咏絮幼年时听姑母臧否各门各派的武功,姑母提到这门打狗棒法时曾赞许它招式精妙,可以以巧化力。但是姑母却也说过,武学一道,终无捷径可走,以巧化力也有极限,若遇顶尖高手便难以抵挡。

众人在台下观战,陆咏樟悄声向陆咏絮道:“鸿儿,你瞧这一局谁会赢?”

陆咏絮一边看着台上,一边低声道:“打狗棒法最是灵巧,符掌门只怕要输。”

陆咏樟悄声笑道:“依你说来,这打狗棒法这么厉害,此番武林盟主之位要花落丐帮了?”

陆咏絮轻笑了一声,回道:“兄长别打趣了,在场能破这打狗棒法的人只怕有好几个,我看你便是其中之一。不如兄长去争一个武林盟主回来?”

陆咏樟伸手轻弹了一下陆咏絮的额头,又揽了揽一旁微笑的紫鸢,悄声道:“我可不想当这劳什子的武林盟主。”又侧头低声问一旁的林幼安道:“你们昆仑派比不比?”

林幼安摇了摇头。陆咏絮悄声道:“幼安哥哥才不稀罕这武林盟主之位,昆仑派也没有别人来此,当然不会参加。兄长派人送去昆仑派的英雄帖,只怕早被祖师爷爷随手拿去吐梅子核儿了。”

便在此时,宋平一棒打中符宗义腿弯,符宗义一下扑倒在地,胜负已分。台下众人暴雷一般喝起彩来。

宋平扶起符宗义,拱手道:“承让。”

符宗义倒是不恼,向宋平摆了摆手,下了高台。

赵骞向台上道:“宋兄,我来领教你的打狗棒法1便飞身上了高台。

赵宋二人互相行了礼,便出招斗在一起。赵骞一把宽阔的大刀,武得虎虎生风,气势如虹。宋平一根细长的竹棒,挥舞起来轻盈灵动。二人一重一轻,竟斗得难解难分。

陆咏樟悄声向陆咏絮道:“鸿儿,这一局如何?”

陆咏絮道:“以力破巧,确是正途。”

陆咏樟道:“这一局宋帮主输了?”

陆咏絮摇了摇头,道:“赵掌门还差些火候,这一局赢不了啦。不过长远来看,赵掌门还能进益,宋帮主的打狗棒法在‘巧’字上却走到了尽头。再过个三年五载,赵掌门便能胜了。”

二人说话间,赵骞的刀法几次砍至宋平的身前,却皆被宋平堪堪化解。台下众人连连可惜,却也不得不叹服于打狗棒法的精妙。

二人又战了百十个回合,终于被宋平寻到了空隙,一棒打中赵骞的手弯。赵骞中了一棒,手中劲力一松,那把沉重的大刀“哐啷”一声砸落于地。

台下众人惊雷一般喝起彩来。宋平捡起大刀交还赵骞,连声道:“承让,承让。”

赵骞下了高台。宋平拄着打狗棒,胸口起伏,在台上深吸调息了起来。他这局赢得颇不容易,这时气力已竭。

吴沧海向宋平叫道:“宋帮主,你连斗两场,现在气力不济,不如先下来休息片刻,把场子让出来给别人,待你休息好了,再比下一场也不迟1

众人尽皆附和,宋平便下了高台。吴沧海一撑手中铁桨,上了高台,将铁桨重重一跺,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道:“哪位英雄与我比划几招?”

巨鲸帮的势力盘踞在东部沿海,吴沧海身为巨鲸帮帮主,使的武器倒是颇合他的身份。这根铁桨通身漆黑,桨身粗硕,桨板两侧竟如刀剑一般开了刃,兼顾了厚重与锋利,确是一件厉害的兵刃。

吴沧海问罢,只听姚清向台上高声道:“我来领教宋帮主高招1便飞身上了高台,“铮”地一声展开手中铁扇在身前摇了摇,身姿一派儒雅。

姚清甫一展开铁扇,众人的目光皆被这柄铁扇吸引。这铁扇上的每一片扇叶皆被打造成雁翎之状,正合了他飞雁派掌门的身份。只是每一片雁翎顶端都十分尖利,泛着冷光,想来若是被这铁扇碰上,立时便会皮开肉绽。

当下姚清挥扇做了个“请”的手势,吴沧海便挥动铁桨攻了上去。只见他使出一招“惊涛骇浪”,铁桨旋转着直向姚清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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