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滔一把搂过江男,牙齿一个用力,将自己的嘴,咬出了血珠子。

他亲了下江男流血的脖子,又用实际行动堵住了江男的嘴。

似在对江男说:别怕。

别说你被感染的可能性很小,假如你真的被感染了,现在我嘴也已经出血了,我亲过你的伤口,有我陪你。

“任子滔,不要,不要!”

江男又拍又打又抗拒,瞪着眼睛惊恐地喊完,一个错眼间,正好看到陈伟民被抬出来,当即两眼一黑,软倒在任子滔的怀里。

而任子滔此时状况也很不好,唇泛白,嘴冰凉,两腿上的鲜血把他脚下的皑皑白雪染红了。

他勉强用两手托住江男,随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支撑不住,抱着江男倒在了雪地上。

这瞬间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大家感觉好像才弄明白江男在乱叫什么,好像是怕被歹徒传染上病,那俩人就忽然亲上了。

大家才愣了愣,弄不明白怎么就、怎么就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亲上了,那俩人就双双倒下了。

江源达连滚带爬奔向江男,一把掀开压在他女儿身上的任子滔,双手抱起江男就喊:“救护车在哪!”

刘恒立即跟了上去,帮助江源达抱江男,引导江源达赶紧往外走,去他的车上。

而任子滔这面,在被江源达掀过去那一瞬,艾玛就已经马步蹲下,示意他要背老板。

张亦驰抱住任子滔的脑袋晃了晃,眼圈红了:“任总?任总。”

刘澈扑了过来:“子滔啊,子滔你别吓我,你腿怎么出这么多血啊。”两只手无措的堵住任子滔往外冒血的腿。

张亦驰说快帮我扶一下,刘澈立刻慌乱点头,两个人合力将任子滔扶到艾玛的背上。

两台车,一前一后,在漫天大雪中,往医院赶。

江源达紧紧地抱着江男,坐在刘恒车上的后座上,两眼通红。

刘恒一边开车一边劝:“叔叔,别担心,应该只是惊吓过度昏厥了。”

江源达摇了下头,告诉刘恒道:

“我男男,我男男她奶没时,给她胳膊绑黑布戴孝,她都被吓的一蹦跳老高。孩子躲在炕柜里不出来,说害怕,跪在送灵车后面,那更是吓得哆哆嗦嗦的。”

说到这,江源达忍了半刻的眼泪终于滑落,说话带出了哭音:“现在,现在亲眼看到有人死她面前,我闺女得吓成什么样啊。”

刘恒看了眼车视镜,眼神落在江男身上。

“嗳?对了,小伙子,”江源达赶紧擦干泪看向刘恒后脑勺问道:“就我闺女刚才担心被传染上,能传染上吗?你懂这方面吗?”

刘恒声音极其平稳回答:

“不能的,叔叔,人的身体,皮肤是层保护膜,正常的碰到了摸到了,都没有关系。得那种病的人,也没有那么吓人,如果防护得当,夫妻生活都不影响,更不用说一个饭锅里吃饭喝水了,只要口腔里没伤口,血液别传播。”

“可他那刀?”

刘恒沉稳打断道:

“死者身上只有被玻璃划过的伤痕,并没有刀伤。

他不可能用手直接去握刀,至多血液沾在刀把上,而刀把上的血已经干涸,干了的血不是活性,是没有传播能力的。

即便他的刀曾杀害过他的妻子,但他的妻子资料明确显示是阴性,并没有被传染上。

您再看您女儿,可以检查一下。”

刘恒说到这一顿,江男的形象太惨了,他有点埋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到位,深吸口气才继续说:

“虽然男男看起来很狼狈,脸上青紫的地方很多,但是出血点只在脖子上。

所以唯一能接触的就是刀尖。

而我刚才给您分析过了,死者没有直接接触过刀尖,不存在那种可能。

男男只是太害怕了,被关八个小时,精神高度紧张,死者又在她面前倒下,她是个女孩子,这事过后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另外,叔叔,医院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措施,医生会详细和您说明,您放心吧。”

大概是刘恒说的太有把握,江源达精神上也一松,不再死死地搂着江男。

刘恒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会儿,恩了一声。

本来他想给江男送到他熟悉的医院,但是任子滔那面即使流血过多昏迷了,任子滔的助理还在假借任子滔的口,要求道,必须要给江男送到私人医院,说那是任子滔早就安排好的。

也好。

刘恒眼前闪现刚刚任子滔抱着江男亲的画面。

他和任子滔比,确实是没有资格安排江男去哪就医。

更何况那个医院,确实是现在国内医学设备最先进的医院,有很多外籍医生。

刘恒再次看了眼后视镜,眼神落在昏睡的江男身上,心想:终归是来晚了,哪个方面都是。

……

私人医院门口。

车还没到,医护人员已经部就位。

梁秘书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她两手合十祈祷,以驱逐自己内心的不安。

林雅萍被任建国扶着,只感觉晴天劈地,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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