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当当,将蓝漓和彩云二人带到了一处雅致而干净的院落,才入了厢房不久,战坤便带着一名长须老者进了屋。

“这位是宋先生。”战坤道。

老者上前,“请姑娘抬脚。”蓝漓心中有数,也没过多扭捏。

老者检查了一番,道:“无碍,没有伤到胫骨,休息一下就是了,老朽告退。”

战坤点头送老者出去,对蓝漓道:“姑娘先休息一下。”便直接转身走人。

蓝漓看着那紧闭的门板,哪里有心情休息,她想回家啊!然而,起进来时候门口那看似疏松实则严密的防守,她就知道此处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进出的地方,她有点搞不懂白月笙将她带到此处,是想干什么。

不错,她是骗了他,但她也救了他不是吗?

彩云可不如蓝漓一样心事重重,此时正因为白月笙对蓝漓的“特别关照”开心的不得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华阳王也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冷漠无情嘛,还知道带小姐过来让大夫医治……”

“就是脸色看起来有点吓人,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他对小姐好,我是无所谓啦……”

“总算不枉小姐这几年在渝林劳心劳力的日子,改明儿也别找老肃亲王爷了,小姐你就从了算了……”

对于她的胡言乱语,蓝漓只做没听到,彩云却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伶俐的婢女送了一些茶点和小暖炉过来,厢房便再无人来,就在蓝漓思忖她该如何离开的时候,白月笙来了。

饶是彩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看到白月笙还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本王有事与你主子说。”

彩云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蓝漓,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一溜烟跑路了。

蓝漓心中无奈,脸上却依然平静如故,她注意到,白月笙已经换下了那身玉色华服,此时身着白色深服,天青色外衫,褪去了几分平时的冷漠和疏离,只是发丝微湿,似乎……刚沐浴过……

蓝漓心中想着白月笙到底会说些什么的时候,白月笙却直接越过她上了一旁的床榻,着实让蓝漓愣了好一会儿。

他不是说有话要说?蓝漓看了看紧闭的门板,又看了看男人挺直的背脊,这是……什么意思?蓝漓觉得自己完看不懂这个男人。

她一瘸一拐的打开门,却被战坤有礼但坚决的挡了回来,越发纳闷起来。

同处一室,空气似乎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她甚至要下意识的抑制自己的呼吸,才能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反常。

忽然,白月笙翻身坐起,剑眉紧皱,脸色十分难看,“你过来!”

蓝漓不进反退,“有话便说,我站在这里也可以听得到。”

白月笙脸色越发难看,翻身下床,几个大步到了蓝漓身侧,蓝漓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扯住了手腕,下一刻,竟和白月笙一起跌到了床上。

不对,他是躺,而她跌的很狼狈。

蓝漓慌忙坐起,往后退去,满目戒备,她不确定白月笙想干嘛,但五年前那次的经历实在不是什么美好记忆,到了如今她想想都周身发颤。

白月笙深深吸了口气,凝起的眉宇褶皱似乎有所缓和,竟然不多说什么,直接闭上了眼。

这个……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蓝漓想了好久,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试图越过他的身子翻身下床,到一个安一点的地带去,可当她刚迈出一只脚,白月笙忽然睁开了眼,一个字都没说,但那冷厉的眸光和再次皱起的眉头明明白白的表达了他此时的情绪。

蓝漓呐呐的收回了脚,缩在裙下。

白月笙再次闭上了眼。

蓝漓坐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再有任何动作,反而呼吸越发的绵长而均匀,竟是……睡着了……

蓝漓完愕然。

门扉轻开,战坤带着两个伶俐的婢女捧着紫铜暖炉,霎时屋内热气氤氲。

看到屋内情况,战坤显然也是一怔。

他的视线扫过床榻里侧脸色尴尬的蓝漓,和自家主子舒展的背脊,耳中听着那绵长的呼吸,面无表情的脸上,少见的露出几许不可思议。

蓝漓打了个要走的手势。

战坤当做没看到,挥挥手,带着婢女潇洒退下,独留蓝漓干瞪眼。

这是……什么意思?

蓝漓觉得自己的脑袋完不够用,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这个男人,不该是兴师问罪吗?好吧,就算他胸怀大度,知道自己当初说了假话骗了他,已经查到自己的真实身份,最起码也不是这么个反应吧?

这种反应很奇怪,让她很不安,她也绝对没办法安安稳稳就缩在床脚等着他睡醒。

没有过多迟疑,蓝漓小心翼翼的抬手,就要出其不意如在荒岛上一般,点住他的穴道逃之夭夭。

她虽未正经习过武,但也学了点穴功夫,对付一个睡着的人不是问题……吧?!

下一刻,她的手还未点出去,却被不知何时睁开眼的白月笙捏住了手腕。

白月笙的眼神看起来十分烦躁气愤,半个字都懒得和蓝漓说,直接出手点了蓝漓的穴道,让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然后皱着眉头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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