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一个,如今有无依靠,便是想跑,也是跑不过什么地方去的。”

“那你——”卓北杭深吸了口气,敛去震惊,沉声道:“既然知道,王妃为何还要来这账内?”他手下的人只发觉小账可能有异,但根本不知道与蒋凌风有关,要是蒋凌风护送着蓝漓跑了,也不是不能。

“你为何在此?”

“我——我——”卓北杭被问的愣住了。

“卓将军也是深受皇恩眷顾的人,怎么就到了这里?”

卓北杭面色变得十分黑沉。

蓝漓笑了笑,“罢了,这些事情也与我无关,我今日来见你,是想请将军行个方便的。”

“不知……”卓北杭顿了顿,“王妃说的方便,是什么?”

“我要见我家王爷。”

卓北杭面色一变,“王妃说的什么话,王爷不是在滨州治灾吗?怎么王妃反倒问起末将来。”

“连蒋将军都知道王爷进了京,卓大人竟然说王爷还在滨州?”

“我——”卓北杭僵住。

蓝漓沉默着不言语,视线却一分一毫也没离开过卓北杭的脸上。

卓北杭到底是耿直之人,再加上这次的这件事情本就做的不在理处,立时便别过眼去。

“王爷不要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京城是非之地,王妃不该来此。”

“可我已经来了,我既来了,得不到我家王爷的消息,见不到他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将军,大事不好了——”这时,一个兵士忽然狂奔而入,对卓北杭附耳说了两句话。

卓北杭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隐约之间还带着几分担忧,几分愤怒。

卓北杭切齿,“你先回去,我知道了。”

那小兵很快退了出去。

卓北杭忽然看向蓝漓,“是王妃吧?”

蓝漓淡淡道:“我只想知道我家王爷的消息,如果将军帮我这一次,你担心人都会没事。”

……

烛火噼啪,蒋凌风已经亲自送了蓝漓去了另外一间帐篷,这里比原本那简陋的小帐要宽敞一些,还十分暖和。

“王妃且在此处安心歇息一两日,等来了消息,我再来通知王妃。”安顿好,蒋凌风拱了拱手。

“好,劳烦蒋大人了。”

“王妃客气。”蒋凌风说完,顿了顿,才忍不住道:“将军会答应……是不是因为王妃拿了将军的妻儿?”

他是从蓝漓和彩云到了军营就接触到两个人的,后来彩云还入了京,再结合今日的事情,很快便想到了这里。

蓝漓笑了笑,尽是客气,不带什么温度,“不是拿,是救。”

“救?”

“难道你没发觉,方才卓将军虽担忧又愤怒,但却隐约带着几分松了口气的意思?”

“这……倒是真的有一点。”蒋凌风沉吟了下,忽然恍悟,“难不成卓将军的妻儿是被……被不应该啊!”可莫不是那样,一向身受圣恩的卓北杭又怎么会忽然就这样?

“以前他忠厚爱人,自然是不会做这等胁迫的事情,但年深日久,人总是会变得。”蓝漓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个人,不过如今我与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王妃早些歇息。”蒋凌风怔了怔,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垂首退了出去。

蓝漓看着帐帘落下,渐渐陷入沉思。

卫祁虽是镇国将军手掌朝中大半兵马,但那些军队远在边关戍边,他这次回京,也只是打了几个亲随而已,京中的防卫,却一直是卓北杭和白月笙二人相互节制。

卓北杭掌骁骑营,白月笙带着金甲卫。

要想节制白月笙,自然是非卓北杭不可的,他自然是会知道一些内幕,或许知道的不多,不过如今,为了他的妻儿,他必定会想办法知道更多。

蓝漓抿紧了唇瓣。

阿笙,你如今到底身在何处,可还好?

*

黑。

一大片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潮湿而腐臭的气味充斥在这四面封闭没有光亮的空间内,里外都是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时间似乎也在这里静止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哐啷一声,一面墙壁上投进一道昏暗的烛光,接着,一个黑沉沉的脸孔露了出来,将一只瓷碗放在托盘上,拌动机关,之后卡的一声,又是黑暗。

又隔了许久。

外面传来低声讨论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

“没。”

“不会是没气了吧?”

另外一个声音也变得十分惊恐,“这……这可怎么办——”

“别着急别着急,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再说就算是真的没气了,也不是咱们的过错,咱们,咱们从来没进去过,对对……”

铠甲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四个铁灰色铠甲的高壮士兵护卫着一个穿着斗篷纤瘦人影走过长廊,站在那两人之前。

两个人诚惶诚恐的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里面的人好像……好像……”

黑暗之中,来人似乎挑了一下眉,声音阴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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