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泥听见方淼在叫她,猛地回过神,忙不迭从李清潭怀里爬起来。

她呼吸有些急,脸也很红:“我先走了。”

他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天空又开始落雪,李清潭干脆躺在雪地里没有动,看着一片片不同形状的雪花落下。

他想起先前的画面,慢慢闭上眼睛,笑了一声。

……

体育课结束,云泥和方淼去食堂喝粥。

路上,云泥总是分神想起那一秒的对视,以及那一刻从男生身上传出的温度和气息,方淼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见,直至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

她眼皮一跳,问:“谁?”

方淼突然被打断话茬,卡壳道:“嗯?什么?”

“你刚刚在说什么?”

“说之前你住院的时候给你送果篮的那个男生啊。”方淼看着她:“我后来不是在学校门口见到他穿着四中的校服么,就找那边学校的朋友的打听了一下。那个男生叫钟焱,也是高三的,不过他好像在四中的名声不太好,也不怎么去学校,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你认识他吗?”

“认识,之前我被职高的人找麻烦,就是他救的我。”云泥皱了皱眉:“他怎么会给我送果篮?”

“可能是觉得你是因为之前救了他所以才会被职高的报复,他心里过意不去,特意送个果篮来表示感谢?”

“也许吧。”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她和钟焱之间也不存在谁欠谁,云泥也没想着再去招惹他。

可那个时候的云泥并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有着因果循环的,很多时候一些事情的结局总是事与愿违大于如愿以偿。

而当她深谙这个道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转眼,半个月过去。

一月中旬,所有高三班级都结束了最后一节体育课,随之而来的是整个学期最后一场考试。

高三要比其他两个年级先结束期末考,考试结束之后又在学校多上了一个星期的课,直到小年前一天上午才放假。

那天正好是高一高二拿成绩单的日子。

云泥从教学楼出来,看到高二和高三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广场上放着的年级大榜。

那会已经没多少学生,她抱着一沓试卷走了过去。

高一的年级大榜在左边,高二文在中间,理科在最左边,云泥从第一名看到第一千名,唯恐怕自己看漏了,又从头看了一遍。

确实是没有李清潭的名字。

高二理科班总共有一千五百三十名学生,最后五百名单独在一页,李清潭排在那一页的第一百个。

成绩自然也是惨不忍睹。

云泥看到两位数的理综,忍不住轻吸了口气。

这么差吗。

她笑了一声,抱着试卷走了。

不远处的高二教学楼,李清潭跟在李明月身后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姐弟俩走到云泥之前站过的地方。

李明月扫了眼年级榜,轻笑:“你还真行。”

“……”李清潭抬手摸了摸脸,没说话。

李明月收回视线往外走,“你是今天跟我一块回北京,还是要呆几天再回去?”

“过两天吧,我自己回去。”

“有事啊?”

“没,我就是不想回去那么早。”

李明月了然:“随便你,但也不要太迟了,今年我们去爷爷家吃年夜饭,你要是再像去年那样元宵节才回来,不管爸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帮着你了。”

李清潭“嗯”了声:“今年不会了。”

“……”李明月拉开车门,想了想,还是叮嘱道:“不管在哪儿,都不要做最差的人,有成绩才能有底气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知道吗?”

他愣了下,垂眸说:“知道。”

“那我走了,你早点回来。”

“好。”

李清潭站在原地看着车开远,走到路边一家超市买了包烟,出来在街角站了会,才打车离开。

过小年当天,李清潭关了手机在家里睡了一天,阿姨早上悄悄来傍晚又悄悄走。

睡到半夜,他突然从梦中惊醒,睁眼是一片黑暗,四周流动着地是随处可见的安静。

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清楚和深刻,他不敢再闭上眼睛,生怕那些血红的画面再次充斥整个脑海。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汽笛声,李清潭躺在床上放空,好半天才爬起来在客厅找到烟和打火机。

他坐在那扇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前,指间烟火忽明忽暗,青白的烟雾晕染着画面。

从二十三层的高楼能看到很远的地方,高架上连绵的车灯,鳞次栉比的大厦,马路上如蝼蚁般地行人。

这远不是李清潭记忆里的庐城。

他就那样在窗前坐了一夜,等到天边泛白,才将手中未燃尽的烟头摁灭在已经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里。

李清潭起身从地上站起来,打开客厅角落的窗户,冷风吹进来,散去几分呛人的烟味。

他回屋冲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拿上手机出门。

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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