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醉酒被曾荣训了一顿后,朱旭果真日渐好转起来,据常德子说,不但肯进食了,睡眠也好了很多。

更难得的是,他会隔三岔五的把这些子女们聚集在一起陪他吃顿饭说说话,美其名曰,不能再让孩子们在成长中缺失父爱。

太后对此自是喜闻乐见,也清楚是谁让儿子有这么大的改变。故而,原本因为朱恒不肯纳侧妃而对曾荣有所不满的老人家也放下了成见,不再逼迫他们。

端午过后没几天就到了五月初十,这天既是曾荣十七岁生日又是他们成亲两周年的日子,朱恒一直想着要给曾荣一份大的惊喜。

这日下朝后,两人并未向往常一样回乾宁宫,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去,一开始曾荣还以为朱恒是要带她去宣诏台散散心,因为这些时日朱旭已开始有意培养朱恒处理一些政务了,不但会在朝堂上点名问他的看法,也会在下朝后把他们一同叫回乾宁宫,陪朱旭用顿早膳,膳后,朱旭仍是在上书房会见大臣商议政事,朱恒也旁听。

曾荣则会和女史官一同坐在隔间记录这对父子会见臣子的对话。

故这段时日朱恒压力也很大,每次下朝回来后会和曾荣过一遍朝会的重要内容以及交换下观点,下午回储华宫后还会翻翻曾荣记载的文案,里面有不少大臣们的真知灼见。

曾荣担心他压力大,晚膳后会拉着他在院子里走动走动,有时也会去御花园转转,一来是复健,二来也为散心。

故曾荣见朱恒拉着她出来,第一想的就是散心,可走着走着,曾荣发现不对劲,并不是往宣诏台的方向,可也不是往慈宁宫,更不是储华宫。

“阿恒,你要带我去哪里,远不远,你的腿累不累?”曾荣关切道。

进入五月后,朱恒不再用轮椅了,基本能程从储华宫走到武英殿,若是有时累了,则会进乾宁宫休憩片刻。

这会他们从武英殿出来已走了不少路,曾荣担心他的腿吃不消。

“不远,快到了。夫人该不会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吧?”朱恒把手伸过来,直接和曾荣十指相扣,好在两人的袖袍够大,替他们遮挡了一二。

“当然记得,莫非今日夫君又要带着臣妾去许个愿?”曾荣俏皮一笑。

去年在杭州,原本曾荣是忘了这个日子的,因为这不是她真正的生日,加之那段时期天天忙着朱恒的治疗,哪里会想起来这事?

可朱恒却记在了心里,那日一早起来,送了一枚他自己亲自雕琢的黄杨木簪子给曾荣,又命灶房的人给她准备了长寿面。早膳后,又拉着她去灵隐寺许了个愿,因为灵隐寺里有个三生石,传闻那里求姻缘比较灵验。

是故曾荣才有此一问。

“不了,我已经在灵隐寺的三生石上许下了我们的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有生生世世,今日要给你另一份惊喜。”朱恒也想起了去年的今日,也一笑。

两人说着话,已拐到了东北角,远远的看到了一座院子,院子大门前有两名太监值守,见到他们,其中一位一溜烟地跑来了,躬身向他们问好。

“都弄好了?”朱恒问他。

“回太子殿下,好了。”

“原来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曾荣明白过来了。

他们要搬家了,这里就是所谓的东宫,说是东宫,其实叫承仪殿,曾荣之前并未真正涉及过此地,只远远地路过一次,印象中似乎有点荒芜。

后来,她自己在整理文案时看过一段记载,承仪殿之前住过一任太子,算起来应该是朱旭的祖辈,朱旭的父辈并非是太子即位,当年的太子没等成年就病逝了,之后一直未定太子,直到那位皇帝大行离去前,才匆匆把皇位交给了朱旭父亲,而朱旭更惨,三岁不到就即位了。

故此,这承仪殿至少闲置了五十年。

朱恒封太子后,曾荣曾问过他他们用不用搬家,可朱恒彼时的回答是摇头,这才刚半个月过去,没想到此处已被修整得焕然一新。

可见之前朱恒并非不知情,而是刻意瞒着她。

想到这,曾荣瞋了朱恒一眼,刚要往前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人家手里,忙拽了一下,朱恒非但没有松开,反倒更握紧了些。

曾荣不便在外人面前和他起争执,只得低下头,慢慢红了脸,心里却像开了花,丝丝甜甜的,一圈一圈往外漾出去。

哪知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两人携手进了大门,院子里有几个宫女太监在穿梭,见到他们,一个个都停下来躬身行礼,曾荣尚未看清这些人,只见从里面呼啦啦出来一堆人,为首的是朱悟、朱悯等人。

朱悟的眼睛先落在了两人袖袍下相携的双手上,以致于一时竟然忘了要说什么。

“你们,怎么都来了?”朱恒狐疑地看了眼曾荣,哪知曾荣比他更蒙,他只得又扭过头问他们。

“太子哥哥,莫非你们不欢迎我们?”朱慎从后面钻了出来,问道。

“欢迎之至,欢迎之至。”曾荣把话接了过来,同时示意朱恒松开了她的手。

“太子妃嫂嫂这话有点言不由衷哦。”朱憧笑道。

“好了,不逗你们,是皇祖母告诉我们,说今日是太子妃嫂嫂的生日,让我们来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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