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楚腾地一下站起来,满脸通红,指着孙杳杳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就敢教训我,古往今来,别说闺阁女子,就是那些名人高士们写诗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尤其是那些咏月诗,哪个不跟情字相关?”
孙杳杳当众被训,脸一下也腾地红了,“干嘛,仗着你姑姑是。。。”
曾荣一听孙杳杳的话要坏事,忙打断她,“好了,都坐下,这可真成本妃的不是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恼了呢,莫不是嫌本妃的见面礼太简薄了?”
“就是啊,评诗就评诗,干嘛吵架?多丢人啊,旁人不清楚内情,只会说今儿来的小姐们在吵架闹事,坏的可是我们大家的名声。”说话的是徐箐。
这话不是冲曾荣说的,而是冲孙杳杳,因为孙杳杳刚帮了她怼王楚楚,徐箐作为回报,自然不能看着孙杳杳被欺负。
可这话说出来,似乎有火上浇油之嫌,故没等王楚楚开口,威远侯家的孙女先站起来了,她是最早为王楚楚发声的。
“这话说的可真稀奇,明明就是你们起的头闹事,怎么还怪罪到我们头上了?我们不过就是质疑一声,你们倒好,一个个洋洋自得不说,还冷嘲热讽上了,凭什么我们就该受着,连句辩白也不能有?”
“吵什么呢?”朱恒从屏风后了走过来。
“回太子,没什么,我们在就事论事。”威远侯家的小姑娘可不敢跟朱恒硬杠。
“回禀太子殿下,是有人在质疑你们的评判不公。我们在替你辩驳。”孙杳杳见到朱恒,顿时觉得底气足了好多。
“这次的评判并非孤一人所定,是大家一致评议的,不过文章本就见仁见智,有喜欢的肯定也有不喜欢的,没关系,下次再比过就是了。”朱恒淡淡一笑,走到曾荣身边坐下了。
没错,他就是来替曾荣撑腰的,顺带着还能看场戏,根据他的预测,只怕王皇后该来了,两边的场地都有太监值守,这种事情能不赶紧去汇报。
果然,他话一说完,只见王皇后身边的宫令女官带着几个宫女从钦安殿出来了。
宫令女官一出门,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朱恒和曾荣,犹豫了一下,仍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宫令女官先向朱恒和曾荣行了个礼,继而又要大家写的诗稿,说是奉皇后之命拿去给钦安殿里的女眷们瞧瞧。
曾荣看了眼阿春,阿春忙过去先把屏风上的诗稿取下来,继而又去找排名前三那三位小姐要诗稿,凑齐了送到宫令女官手里。
“这位姑姑,这些诗稿孤方才已和几位世家公子共同评议了一番,最上面的三张应该就是方才评选出来前三甲,孤和太子妃已奖赏过她们了。”朱恒见宫令女官要走,不紧不慢地说道。
宫令女官讪讪地看了眼手上的诗稿,屈膝向朱恒行了个礼,道:“回太子殿下,下官记住了。”
等待的空当,朱恒又问起方才争吵之事,没等曾荣开口,孙杳杳和徐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王楚楚不想自己被朱恒误会,只得站起来为自己辩驳道:“启禀太子,臣女委实不服,说臣女诗写的不好臣女没有意见,可她们嘲讽臣女的诗作是哼哼唧唧、无处排解的小儿女情思臣女却不服。古往今来,那些诗仙、诗圣、诗魔们写诗不也是因为有了无处排解的小情思才会寄情于山水或寄情于日月,怎么到她们嘴里就成了哼哼唧唧的无病呻吟的小儿女情思了?”
“这位姑娘,听你这番话,想必你读过的书应该不少。没错,写诗通常是有感而发,也就是你口中的寄情,只不过每个人站的位置不同,立场不同,高度不同,他的‘感’自然也不同。就好比说,同样一幅作品,有人只看到了风景,有人却看到了风景后面的季节交替,还有人能透过这风景看出画者的心境甚至是画者的遭遇以及画者的品格,你能说,他们不都是有感而发么?”朱恒侃侃说道。
“就是啊,写诗也一个道理,同样是写小儿女情思的,易安居士的就比旁人高了好几个层次。”说话的正是那位左都御史的女儿。
“太子殿下着重强调的是看者,不是写者,同样拿易安居士为例,有人只看到了她的小儿女情思,却没有看到她的家国情怀,说到底,这就跟对牛弹琴一个道理。”王楚楚怼了回去。
有朱恒在,她是断不会允许自己认输的。
“这位姑娘,易安居士的家国情怀也不是生来就有的,年少时,她和你们一样纯真善良,是后来的战争改变了她,战乱加上离乱让她快速成长了,同时也激发了她骨子里的侠气和正气,成了我们后人眼中的女中豪杰。确实,她的胸襟和气度一般男子也难以企及,故她的家国情怀是历经沧桑后的悲悯,悲悯中夹杂了对无力改变现状的悲凉,故她的文字是带有温度的,绝不是某些矫揉造作者无病呻吟时堆砌出来的没有丝毫情感的冷冰冰的文字。”
这话可够打脸的,王楚楚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正低头咬着嘴为难时,宫令女官拿着那叠诗稿又回来了。
“皇后娘娘说了,大家的诗都写得不错,难得今日高兴,皇后娘娘赏你们每人一匹云锦。还有,皇后娘娘说了,宴席一会就开始,请各位姑娘们进殿吧。”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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