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桐听曾荣说昨晚闹了肚子,倒是没再怀疑她。

因为她在娘家时母亲就曾用过这一招来对付过府里的小妾,后来她进宫,母亲也把这招教给了她。

她也曾这招惩戒了两个不听话的嫔妾,原本母亲也希望她用这招来对付曾荣,哪知曾荣这边铁板一块,她压根就插不进手。

还有一个原因是曾荣略懂医术和药理,对饮食一道也颇有研究,她也就不敢轻易动手。

谁知这么巧,曾荣自己给自己整早产了,偏人家就有这运气,早产也就罢了,还是个顺产。

早产,顺产?

联想到自己生八公主时的凶险,王桐又生出了几分疑心,左右瞧了瞧,问:“小宝宝呢?本宫也瞧瞧我们这个小幸运儿。”

“回皇后娘娘,奶娘抱去喂水了,奴婢这就去抱来。”一旁的阿春躬身说道。

王桐略点了点头。

阿春转身出去,片刻间领了个二十岁出头的妇人进来,妇人手里抱着个婴儿包。

阿春从妇人手里接过婴儿包递给了王桐,王桐接过孩子细瞧了瞧,“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天庭饱满,大耳朵大嘴巴,哟,这小脸还挺有肉的,看着不像是早产的。”

曾荣一听,淡淡一笑,“回母后,儿媳也不懂这些。不瞒母后说,昨儿一生下来,儿媳和太子见了都挺失望的,都觉这孩子丑,脸皱巴巴的不说还都是抬头纹,好在太医看过说挺健康的。这会又听母后说不像是早产的,儿媳也算是安心了。”

“丑什么,小孩子生下来都这样,你这还算是好的,八公主生下来可真把本宫愁坏了,又瘦又小,本宫是生怕养不活,偏那会本宫也下不了地,想抱抱她都难,只能命奶娘不离左右。”王桐说完,把孩子交还给阿春。

阿春接过孩子本想交给奶娘,曾荣命她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她还没看够自己儿子呢。

“给太后和皇上去信了吗?”王桐问。

“回母后,太子说一会下朝了再写。”

“太后和皇上若是知晓你生了儿子,只怕会迫不及待地赶回来吧?”王桐试探着问道。

这对母子出去快一年了,老的乐不思蜀也就罢了,左右她闲着没事,又在宫里憋了这么多年,如今岁数大了,也就这一次出门机会,想好好逛逛也就是人之常情。

可皇上也不想回来她就有些不太理解了,这可是皇位啊,多少父子反目多少兄弟阋墙,多少杀戮多少荼毒都因此而起,可他居然就这么丢下了,难道他就不怕朱恒趁机篡权夺位?

还有,这对母子平时不是很疼朱恒和曾荣么?怎么听到曾荣怀孕的消息也没动静,原本她以为这两人会赶在曾荣生产前回宫,可她收到的消息是这对母子还在岭南。

他们就这么放心曾荣能闯过这一关,还是说,皇上是故意在考验这两人,实则背地里早作了安排?

想到早作安排,王桐只觉后背一阵发凉。

她是真不想和曾荣作对,甚至不惜为此和兄嫂翻脸,奈何老母亲也跟着搅和,她没办法,只得虚应下来。

这次曾荣能逃过这一劫,其实她是很庆幸的,事实证明,这丫头就是有玄学护体,早产还这么顺利,否则,昨晚胎位若是有丁点不正,那两个女医只怕也束手无策。

还有,自打这丫头进宫,和她作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反之,对她好的,微末之时帮助过她的,反倒一个个借上光,反转最大的就是朱恒和覃初雪。

自始至终,她都没认为曾荣是借了朱恒的光,相反,她一直认定是朱恒借了曾荣的光,因为朱恒所有的变化都是从认识曾荣之后开始的,曾荣才是皇上爱屋及乌的那个屋。

可奇怪的是,这次曾荣怀孕生子皇上居然也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王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母后,儿媳不曾听闻他们要回宫,皇祖母和父皇难得出宫一次,自然是尽兴了好。儿媳生子这种小事就不必惊扰他们了。”曾荣回道。

说实在的,曾荣也不太理解皇上的心思,一走一年不说,还真当上了甩手掌柜,好几次朱恒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或是八百里急报或是飞鸽传书过去,皇上都是寥寥几笔,不是让他自己决定就是让他找内阁商量。

这还是那个为了朝政殚心竭虑、鞠躬尽瘁的皇上?

还是说,童瑶的死让他也跟着了无生趣了?

好巧不巧的,曾荣想到童瑶,王桐也想到这个女人,只是曾荣不敢提,王桐却直接问了出来。

“太子妃,你说皇上是不是还没过去那个坎?”王桐问的很隐晦。

曾荣脱口道:“这个还真不好说。”

说完,曾荣才意识到不对劲,“回母后,儿媳是随口胡诌的。”

“无妨,随口胡诌才是心里话,不过本宫好奇的是,本宫随口一提你就明白本宫指的是什么,莫非你方才的失神也是为此?”王桐并没有怪罪曾荣的意思,只是颇有些心灰意冷,为朱旭,也为自己。

曾荣见自己被看破了,也没必要撒谎,“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母后,儿媳方才的确在思考这件事,儿媳在想,他此刻究竟是悔还是恨?”

“哦,此话怎讲?”王桐见这观点比较新颖,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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