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朱恒和曾荣都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

据悉,王家又开始给王楚楚悄悄物色人家了,这一次王家改了想法,不再执着于世家或官宦人家,而是把目光放到那些略有点名气的青年才俊身上,尤其是那些家底薄没什么背景的优秀学子。

可巧今年年初的春闱因为皇上未归往后延迟了,但各地前来赴京赶考的学子仍有不少,毕竟有些地方路途实在太远,有人怕路上出什么意外,愿意提前些日子进京,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找到几位官场上的同乡提点一二呢。

故而,王家没少打发人去各个会馆偷偷寻摸,要长得好,学业好,家底薄没关系,有王家的扶持,还怕对方起不来?

当然,王家目前只是把这些有潜力的青年才俊先摸个底,真正定下来要等到春闱结束,若是运气好,能抢个一甲进士及第的学子,倒也不算辱没了王家的名声。

况且,王家是武将世家,若是能找个底子好的文官扶持起来,对王家也是一种助力。

王家那些暗箱操作并没有瞒过朱恒的眼线,只是还没到需要他出手之际,故也没去惊动对方。

经过数次和皇上沟通,春闱最终定在了六月中旬,由朱恒主持。

因着这个春闱,曾荣这个夏天依旧没有去南苑避暑,王桐倒是仍带着众嫔妃们过去了,曾荣也依旧隔三差五地过去请个安。

这日,天气炎热,曾荣正和阿春几个在商定如何消暑一事,只见绿荷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来,进门就跪在了曾荣面前,哭哭啼啼地请曾荣救救她兄长。

早在两个月前,朱恒的人就查到绿荷的兄长确实在北部边境线上的某地做徭役,工种是挖沟渠,彼时他们不是没考虑把他带回来,可绿荷的兄长不是普通徭役工,而是一名工头,且还是一名大工头。

这种情形下动他势必会惊动王柏,一惊动王柏,绿荷肯定也就危险了。

当然,最主要是因为绿荷兄长那会很安,他在那做工头虽说环境差了些,但他本人一点也不辛苦。

再有,工头是有工钱的,大工头给的工钱还不低,寻常时候绿荷的兄长想很找这样的差事都找不到,哪里还会舍得离开?

还有一点,通常这种情形下,沟渠挖好后这些人一般会打回原籍。

这么着,朱恒的人才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究竟怎么回事?”曾荣命人扶起了绿荷。

据绿荷说,她娘家刚来人了,说是收到她兄长的求救信,别人大多回原籍了,唯独她兄长和另外一撮人一同被押往一家矿场,在那,她兄长不再是工头了,而是真正的苦力工。

若是单做苦力倒也不怕,可那地方不是一般的偏僻,人员稀少,经常有累死、病死之人,也有人不服管教想偷偷溜出来却抓回去毒打致死的。

“既然看管这么严,你兄长的信是如何送出来的?”曾荣问。

“回太子妃,好像是我哥买通了什么人送出来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一看我娘他们那样,我,我就慌了。。。”绿荷一边哭一边仔细回忆着她娘说过的话。

“对了,还有信。”绿荷哆哆嗦嗦地从荷包的夹缝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阿春。

阿春接过信先扫了一眼,见没什么异常这才递到曾荣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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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荣接过信瞄了一眼,信很短,只有寥寥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云州铜矿救我快。”

这几个字很粗,应该是用黑炭或是别的什么烧糊了的棍子写的,且写字之人应该是刚学会没多久。

“谁告诉你们大部分人回原籍了?你们村里有人回来了?”曾荣问。

绿荷点点头,说是村子里一共出去十人,回来了六个,有三个人跟着绿荷兄长一起去矿场了,那三人以为还能像挖沟渠似的被人照顾,还能拿大工钱。

得知那些人都不识字,曾荣又问起信封来,信封上的字肯定多,会是谁代笔的?

绿荷摇摇头,她娘没带信封来,她也没看到信封。

没看到信封,曾荣也不好判断对方究竟是托什么人送的信,其中是否有诈。

可不管如何,绿荷既然求上了门,她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毕竟绿荷也帮了她不少,曾荣也是前些日子刚知晓,原来真正威胁绿荷的并非王桐,而是王柏。

王柏从王桐嘴里得知绿荷其人,命人去查了一下绿荷的家人,为了让绿荷死心塌地为他们所用,王柏以抓徭役为名带走了绿荷的一位兄长,为遮人耳目,同时还从村子里挑了十来位小后生。

王柏也不傻,见绿荷挺有利用价值的,遂命人暗中照顾了绿荷兄长一二,也准许他时不时往家里捎点银两或写封信什么的,就是想通过绿荷的父母告诉绿荷,她兄长过得不错,受到重用了。

作为报答,绿荷自然也该为王家做点事情。

问题是王家要做的不是什么小事,而是要曾荣的命,这绿荷哪敢答应?

好在王家下达的任务不是让绿荷直接对曾荣下手,而是让她找准机会,在曾荣生产时配合稳婆做点手脚,延误煎药的时间,同时在药里添加点能让曾荣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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